萧霆估计也是没睡好,眼下一片浅淡的青影,面无表情道,据探子来报,乱党这次有备而来,攻势凶猛,与三千侍卫在山下激战,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攻到这里来。
那赶紧飞鸽传书,从京城调集兵马,赶来应援啊。萧齐插嘴,父皇的安危要紧。
萧霆回道:本王已经派了得力的人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报信,援军很快就到。
萧煊目光清朗,父皇在何处?
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方总管过来禀告,皇上的头疾犯了,刚叫太医看过,这会子针灸过,又服了药,已经歇下了。皇上有旨,命景王、晋王,十皇子以及其他皇子,全力铲除乱党,不得有误。
是,儿臣领旨。萧煊和萧霆等人,向皇上所居寝殿的方向叩首一拜。
大殿中的长桌上,铺着北瑶山的地图,萧霆用纸镇压住地图边角,有条不紊指挥道,北瑶山山势平缓,极易攻克,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乱党会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我们需要守住这几个地方。本王带人镇守南边,萧齐,你武功过得去,箭术又好,带人守东面。西面靠近悬崖峭壁,占据天险,易守难攻,由老七和十二弟把守,至于北面
萧霆看向萧煊,六弟在战场上历练过,武功又高,守住北面,应该是小菜一碟。
萧煊拱手道:皇兄过奖,臣弟领命。
父皇身边的十六名近卫留下,宫人全都集中到后殿,伺候父皇起居。萧霆剑眉微挑,大手一挥,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是,臣弟领命。众人异口同声,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萧煊吩咐福安和小荷留下,将弓.弩绳索等物绑在马上,抱着琉月上马。
把她留在这里,怎么都不放心,还是带在身边心里踏实。
琉月侧坐在马上,被萧煊圈在怀里,不满地撇嘴,景王不就是年纪长几岁,论资历和实战经验,哪里轮到他来发号施令,瞎抖什么威风!
虚长几岁可不是白长的。萧煊哼笑,你不要小看三哥,他虽未上过战场杀敌,但胸怀韬略,城府极深,论起兵法机谋,恐怕连本朝的第一大将都比不过。
他真有那么厉害?琉月轻嗤一声,表示不信,我看他只会纸上谈兵,装逼耍酷,根本没什么真材实料。这回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守住南面,要是守不住,才丢人呢。
好了。萧煊收紧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狠抽了一下鲛皮马鞭,我们要尽快赶到北面的驻守地点,在乱党攻上来之前,布好陷阱。
琉月疑惑道:忘了问你,这些乱党是什么来头?皇上一来北瑶山打猎就造反,还来了那么多人,难道他们是想谋朝篡位吗?
萧煊本来不想回答她,但是依照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会罢休,便如实道,乱党是真的乱党,但是这次打猎,父皇根本没有来。
啊?皇上没来?到底啥意思啊?琉月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你说清楚点,我没听明白,有点迷糊了。
萧煊耐心解惑,本王昨晚收到密函,这次乱党是前朝的旧部余孽,加上他们暗中勾结的辽人兵马,大举进攻北瑶山,谋朝篡位确实是他们的目的。父皇在他们当中安插了眼线,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于是将计就计,让替身代他来北瑶山,接着来一个引君入瓮,一举铲除乱党。真正的父皇现下还在京城。
怪不得这两日,皇上几乎没怎么露脸呢,原来是假冒的,他是怕露出马脚才装病的吧。琉月醍醐灌顶,整明白了,暗骂皇上老奸巨猾,套路深。
为了剿灭乱党,不惜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身犯险,他自己待在皇宫里享福,过意的去吗?
皇上可真会坑儿子。
又不是演武场比试操练,这可是真刀实枪的干呐,有生命危险的。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位皇子因此折损了,皇上难道不会伤心愧疚?
估计父皇也是想借这次机会,考验一下我们兄弟几个人的能耐。萧煊神秘莫测一笑,不然父皇不会在乱党攻山之后,仍然不透露寝殿里的替身身份,而是命令我们兄弟几人亲身迎战,铲除乱党。
琉月歪头琢磨一阵,拐过弯来了,听起来貌似是这么回事,那我们快点赶到驻守地点,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嗯,坐稳了。萧煊策马飞奔。
很快抵达一处密林,萧煊抱着琉月下马,把怀里的油纸包掏出来,又把马鞍上挂着的鹿皮水囊摘下,塞到她的手里,这里有几块糕点,你将就着吃些。
说完,他吹了一个响哨,转身解下绑在马匹两边的麻袋,取出里面的绊马索和箭矢等物。
影卫凌凡跟个鬼影一样现身,帮着萧煊一起忙活。
琉月打开油纸包,捏起一只桂花糕塞进嘴巴里,几下吞完,又捏了一只芸豆糕,送到萧煊嘴边,王爷你早膳也没吃,只喝了几口水,有糕点不能我一个人独吞,你也吃几块。
萧煊将绊马索系在树上,打了个牢固的死结,转身张口,叼住那块芸豆糕,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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