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真的,真的只有一支啊,若有第二支,我怎么敢藏私?傅妙仪屈辱地哭着,却还是不得不求饶道:你别为难我了,你就是再打我一顿,我也找不出第二支那东西是我娘家母亲给我的陪嫁,听说是宫中的赏赐。当时的确有一对,可宫里只赏了一支,另一支给了别人。
傅妙仪声泪俱下地求饶,窗外傅锦仪的一双眸子却深不见底。
玫瑰晶海棠玉鸾步摇?
她想起来了。那是自己的生母陶氏的爱物,本要留给自己做陪嫁的。只是当年自己出嫁,嫁妆银子也只有两三万,很多该得的东西也不知去向,其中就包括这一支步摇。
果然是被谢氏拿了,最后塞给了傅妙仪的如今竟被白姨娘要去了?这世上的事儿真奇妙。
唉,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别拿,否则会招来祸患的。傅锦仪看着痛哭流涕的傅妙仪,心里摇头。
那白氏冷哼着,却又笑道:我瞧着你不老实,显然此前的一场教训是不够的,是该再打一顿。
傅妙仪听了,简直吓得汗毛倒竖,竟结结实实地爬起来跪在地上道:白姨娘,你饶我吧!你上回用板子打得我皮开肉绽,还不给我请郎中,对伯爷谎称我抱病,把我扔到这个鬼地方自生自灭这些日子我是挖着墙上的石花当做止血的药,才勉强活下来的。你,你别打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氏却并不想放过傅妙仪。她一招手,身后两个大力的婆子上来把有伤在身面色虚弱的傅妙仪摁住了。
傅妙仪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夫人,您放心,我再怎么都是不敢杀了您的,伯爷也交代了说不能让您死了。白氏阴测测地笑着: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儿我会好生服侍夫人一番,您就瞧好的了。
只见两个婆子死死按住了傅妙仪的手,在傅妙仪惊恐的目光中,她的十根手指都被迫伸直了。下一瞬,一根竹签子从她的食指指尖捅了进去。
只听哇地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傅妙仪痛得滚在地上,疯了一般地打了个几个滚就疼晕过去了。而那白氏则咯咯一笑,道:给我泼醒了,接着钉!把她的十根手指都钉上竹签子!
傅妙仪很快被冷水泼醒,随后是第二根手指。屋子里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几乎冲破云霄。
傅锦仪听着这渗人的惨嚎,面上甚是平静。
而直到钉到了第五根手指,傅妙仪几乎死在地上,冷水也泼不醒了。一个婆子劝白氏道:白夫人,您看都这样了,还是算了吧!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好?再说,不就是一个步摇,若她真的有,她是绝不敢藏私的。她先前屋子里的那些东西,还有所有的陪嫁,不都全被咱们拿去了吗,还差这一个步摇么?
白氏勾唇浅笑,道:我自然知道她没有藏私,不过是寻个由头,狠狠地给她一顿教训罢了!哼,不过是给我做影儿的人,什么下贱东西,竟还占着伯爷正室的位子!伯爷真正爱的人是我,我却要一辈子屈居她之下,做个偏房妾室!我心里不服!
那婆子就叹了一口气,道: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伯爷也想休了傅氏将您扶正,可,这不是情势逼人么!您的身份实在是太若是做了正室,那名册是要上官服户籍的,伯爷身上有爵位,还要报到宫里去!若不小心被人查出了什么,不论是伯爷还是您,可都是死路一条
行了行了,别说了!白氏不耐烦地摆手道: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谨慎么?你放心,这是我的命,我也认了。一辈子做小就一辈子做小,左右我有伯爷的宠爱,还有一双儿女说着又低头瞧一眼傅妙仪,冷哼道:我只是心里难受,拿她出气罢了。
说着似乎想要离开这里。
傅锦仪看到这儿,戏也看够了。她回身出了院门,找到了萧家婶子道:时辰不早了,估摸着一会儿萧妃娘娘也要到了,我还是快些回去给你们家太夫人祝寿吧!
那萧家婶子这会儿是又惊又恐。方才屋子里的惨叫几乎掀了房顶,而眼前这个荣安县主竟满面静谧、不为所动
萧家嫂子只觉着这一对姐妹都渗人地很,也不敢忤逆傅锦仪,忙引着她朝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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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的卧房里,几个相熟的夫人们正围着叙话,更多的夫人小姐们则坐在外间一个硕大的花厅里,互相说着和苗氏寿宴毫不相关的趣事。
傅锦仪来便看见了这副场景。这也是奇了,巴巴地赶过来祝寿,不进去和寿星寒暄见礼,倒都挤在外头说笑,仿若是大家一起办了个赏花宴、只是借了萧家的地方而已。
傅锦仪对此倒是不奇怪。首先,萧家被贬后已经没有资格和京城最上层的显赫贵族们交往了,大家过来都觉得掉价;其次,大家今日都是为了萧妃才来的,谁又会理那个德行败坏的苗氏!
众人凑在一处说笑,傅老夫人也在其中,并不理会萧家人。傅锦仪被人引着进去,她一踏入,倒是有两个夫人注意到了,朝她热络地笑着:荣安县主也来了,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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