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冻僵的毒蛇不值得救助一样。
她现在只需耐心等待,等待徐恭发现该发现的东西,也等待这位得力的武士能够彻底认清李氏一众的嘴脸,不要再做无谓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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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恭照例回了晋国公府。
他是偌大国公府中唯一能随意出入的人自那日林氏亲手从晋国公身上夺得半幅《夜宴图》,很多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徐策亲自下了令,将那日在宫中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晋国公五花大绑送回府邸,并安排了上千精兵将晋国公府围得铁桶一般,一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晋国公府就这么被封府了。甚至为着万无一失,府内采买的器物食材等都是傅锦仪遣了人去送的,有时候送的多还够用,送的少便会挨饿受冻,这导致许多下人们吃不饱穿不暖、想逃出府却求助无门。
若不是徐恭非要讲和,还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晋国公府居住、只为用自己一家老小保护晋国公府不被徐策抄家灭族,晋国公府的东西南北大门都可以用铁条子彻底锁死了。
徐恭的神色中带着忧愁。在经由层层守军放行后,他终于从角门跨了进去,看到了站在门槛里头、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的嫡系亲戚们。不单有徐荣徐敏两位少爷,有脸色灰败苍老、颤颤巍巍杵着拐杖的太夫人李氏,连因剑伤一病不起许久不出屋子的国公夫人薛氏都来了。唯一没有来的,只有从宫中被送回府后就得了心病、近日连床都下不来的晋国公徐冉。
所有的人,都万分焦虑地望着刚回府的徐恭,满怀希冀地问道:
如何?她答应了吗?
徐恭提出帮晋国公府求和,李氏和徐冉两人一开始也吓了一跳。
他们甚至根本不敢相信徐恭!因为徐恭可是参与了攻城的人,早就是徐策麾下干将,谁知他抛出的示好会不会是背后徐策谋划的圈套?
但等徐恭当真拖家带口地搬回国公府,国公府上下的主子们才真是傻了眼。
他们自个儿清楚,徐恭当年在府里过得并不好如今人家有了大好前程,又怎么可能回头来管他们这群吊在鬼门关的倒霉亲戚?
可人家还偏就管了
徐恭望着大家殷切的目光,无奈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呀!她没有答应?太夫人李氏剧烈地咳嗽起来,扔下拐杖瘫坐在地:徐恭,你,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你先前求见徐策时就被他当众赶了出来,如今傅氏也不待见你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等死吗
李氏一张脸上只有恐惧。
不错,仅仅在半年之前,晋国公府上下还对徐策夫妇嗤之以鼻,甚至四处得意洋洋地宣扬徐策被当做野种赶出府门的狼狈。然而现在
当利刃悬在头顶上,当叛军围困国公府,当死神站在眼前时,所有不甘心的人都不得不低头了。李氏和徐冉两人再气得要吐血,也必须先解决活下去的问题。他们向徐策求饶,向傅锦仪讲和,甚至做好了抛弃身份磕头谢罪的准备。
可李氏也明白,若她是傅锦仪,她站在上风的位置上时就一定会将敌人们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所谓的一家人?徐家和徐策是一家人吗?
李氏和徐冉已经预料到自家即将整个儿化成灰的悲惨未来,甚至决定带领一家老小悬梁自尽,以避免被拉到菜市口斩首受辱。但徐恭的出现简直令全家人措手不及都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有能帮他们的人。
稀奇归稀奇,这但凡有了一根救命稻草,好歹要试试。
太夫人,您不要太伤心了。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日,大侄子至少会留着你们的性命。徐恭去扶她道:您先起来。
李氏根本不敢碰徐恭的手。
徐恭做二品节度使许多年了,在外什么世面没见过,难道还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捏扁肉圆的庶子吗?他还特意查过自己生母当初难产之事,应该是
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都知道了,却还愿意对她伸手,对整个晋国公府伸手
李氏想不出他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李氏更不会相信他是出于好心,因此,李氏对他既满怀期盼,又充满恐惧。
天知道他想干什么啊
李氏自个儿挣扎着爬起来了,低低道:你下一次去的时候可以告诉她,我们什么都愿意做虽然我们手里已经没有什么能交换的筹码了,但是我们毕竟是名门望族,好歹能有些用处你告诉她,只要留我们性命,怎样都行。或者,拿了我和你弟弟几个老东西的命去,给我们家留一个孩子,都可以
世家宗族遇上跨不过去的坎,总有一套祖宗传下来的应对的办法。
钱财都可以散,庶子旁支最先牺牲,尽力保全嫡支;若不行,就保全后辈;若还是不行,那就留下一个稚子。
李氏和徐冉都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还会遭遇这样的事。
太夫人言重了,不至于那样的!徐恭劝慰道:我这一回并非全无收获!安王妃她其实已经松口了!只要我们能够让她满意,那她就能答应我们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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