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清一行人,除了宝珊,再无合适人选,可......
看出慕时清的顾虑,许浅诺呵呵笑道:“晚辈虽名声不好,但不是虎豹豺狼,不会对身边人下手,这一点还请前辈放心。”
为了顺利带出慕夭,宝珊点头同意了。
回到客房,宝珊用胭脂易了妆容,丑得连阿笙都认不出来,之后,她随许浅诺返回许府,换上一套侍女服,与两名许府侍女并肩走在一起,主仆四人去往辰王府。
辰王府。
三间一启的王府大门恢弘气派,门上金钉熠熠闪闪,彰显家主的身份。一进门,视线被一块汉白玉影壁遮挡,上面的浮雕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巧匠之手。
辰王迎着陆喻舟等人走进内院,为众人讲解着自己对建筑装潢的见解。
钦差们假意恭维着,辰王笑呵呵道:“本王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不过,府中的一草一木确实废了本王不少心思。”
众人连连称赞,辰王看向不发一言的陆喻舟,眯起一双厉眸,“相爷觉得呢?”
似乎陆喻舟要敢说一句难听的,就会血溅当场。
迎上数十双眼睛,陆喻舟淡笑道:“只能说,本官与王爷的欣赏眼光不同罢了。”
辰王冷笑,这个回答很符合陆喻舟一惯的调调,迂回不直接,偏又不顺着你的意思。
走进迎客大厅,辰王没打算立马进入军务的探讨,而是传来了乐师,说是要为钦差们接风洗尘。
白日靡靡,多少让人感到不适应。钦差们一一看向陆喻舟,见陆喻舟只是执盏赏乐,也就不再纠结,与辰王探讨起乐理。
大厅之外,舞姬们面遮轻纱,穿着露肚脐的长袖舞衣,排成两排,等待被传唤。
正在王府做客的赵澈啃着浆果经过,看向身侧的王府嬷嬷,明知故问道:“有贵客?”
嬷嬷点点头,“听说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一年到头,来往的钦差不断,府中仆人习以为常,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中书令就另眼相看。
赵澈冲着嬷嬷咬了一口浆果,不料汁水飞溅,溅在嬷嬷的衣襟上,“抱歉啊。”
嬷嬷嘴角一抽,紫色的果汁染了痕迹,擦都擦不掉,“九殿下自个儿逛逛,老奴回去换身衣裳。”
“好。”
赵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转头就压下了嘴角。
前院药房内,慕夭被炉火熏得直流泪,小跑出来透气,没等缓释过来眼睛的灼疼,就被人捂住嘴拉到角落。
“唔。”慕夭曲起手肘,去杵挟持她的人,却被对方扣住胳膊肘。
“是我。”赵澈小声解释一句,松开了她。
在府中,为了谨慎行事,两人从未单独见过面,慕夭揉着眼皮问道:“找我有事?”
看她在流泪,赵澈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不会叫人欺负了吧?还有人能欺负到汴京小辣椒的头上?
“烟熏了眼睛。”慕夭还在流泪,一双月亮眸像沁了春水。
“陆喻舟带着钦差来了,正与辰王在大厅里听曲赏舞。”赵澈递上一件长袖舞服,“那些舞姬全是辰王打算讨好陆喻舟等人的,一会儿你假扮舞姬进去献舞,逮到机会坐在陆喻舟怀里,辰王必定会将你送给他,这样你就能安全离府了。”
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慕夭有点感动,这或许就是共患难的友情吧,“我不走,我要和太子一同离开。”
“皇兄被辰王转移到府外的密室,派人严加看守,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你留在这里于事无补。”
赵祎猜得果然没错,一听钦差要来,辰王就将他送去了别处。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免担心,“你知道太子被送去了哪里吗?”
“嗯。”赵澈附耳对她说了一句。
思量片刻,慕夭拿过舞服,“你将地址告诉我,我借机转告给陆子均。”
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勇敢无畏,赵澈叹了一声,问道:“你口口声声不喜欢皇兄,却为他做到这个份儿上,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
又听见这句“口是心非”,慕夭愣了一下,弯弯的眼中闪过一抹赧然。
倏然,门侍走进内院,向辰王禀告说许府的大公子前来讨酒。
辰王摆摆手,“让人陪许大公子先去花园逛逛,就说本王这边有客,等招待完了就过去找他。”
得了指令,门侍匆匆离开。
许大公子......
陆喻舟饮啜一口茶汤,猜到了对方是被称为黎郡绣城第一浪子的许浅诺,早在刚登岸时,他就让人打听过慕时清在此地有哪些朋友,包括许浅诺的父亲。
许浅诺此时过来,难免不让陆喻舟想到更深层面的用意。
“本官久闻许大公子之名,既然有幸遇见,不如请他过来探讨一下乐理。”
辰王朗笑道:“既然相爷开了口,那本王自然愿意卖这个人情。来人,快请许大公子过来。”
侍女快步离开,半晌后,急匆匆跑回来,“不好了王爷,许...许大公子缠上了前院的一名烧火丫头。”
在场之人唏嘘,他这浪子的头衔真没起错,大白天也原形毕露。
辰王对此见怪不怪,前几年放纵时,时常与许浅诺在青楼里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对他的为人清楚得很,“哪个丫头?”
侍女蹙眉,“就是隔三差五往内院送药的小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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