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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卉,你说是吧?”偏偏陶然还偏过头来问温含卉。
    是众星捧月吗?温含卉回想了一下花楼下的场景,李思居的确是众星捧月,无暇顾及她,于是温含卉认同的点了点头。
    温颂喝了杯茶,敲打温含卉道,“思居有没有说上咱们家提亲的时间?虽然你俩自幼定了娃娃亲,但思居如今是新科状元,必定十分抢手,我怕晚了出纰漏,这门亲事还是得尽快办下来,要等媒婆踏破李家门槛,依照男人骨子里的重利忘义,势必会择良木而栖,这门亲事还办不办得成就不好说了。”
    温含卉闻言,脸色唰得白了几分,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将李思居被户部尚书府的女儿榜下捉婿一事说了出来,只是她强调道,“爹,我与思居是有真感情的,我亦了解他的为人,他断然不是你口中重利忘义的人。他会娶我的,你们不要多想了。”
    温含卉说完,提着木篮子回了自己闺房,讷讷的发了会儿愣,又坐到了绣架前面,拧好花绷子,做起刺绣活儿来,她不是什么贵女,不会应付外面的事,自小学会的都是些女红手艺,这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一连三日,温含卉都待在自己闺房里做手艺活,绣了一张张十二生肖款式的蚕丝帕,始终没有等来李思居的回音。
    饭桌上,温尚风再度嘲笑温含卉被李思居抛弃了,以后会嫁不出去,没人要时,便是连一惯溺爱他的温颂也听不下去了,抓起温尚风就是一顿打,打得温尚风后来几天都下不来床。
    温家氛围低沉,一直到十日之后的清晨,温颂清晨准备出门去成衣铺时,推开那扇柴扉门,等来了李家前来送聘礼的媒婆和侍者队伍。
    温颂一下就清醒了个透彻,将李家的侍者队伍放了进来。
    陶然一扫前阵子的低沉,喜上眉梢,吆喝着把温含卉叫到了前院。
    温含卉紧张的连襦裙长带都系错了,女儿家红着脸,满心欢喜,也顾不及打扮了,赶到前院时连墨发都绑的乱糟糟。
    只是在温颂数了数李家的聘礼后,他的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问媒婆道,“李家如今可是朝堂新贵,你们送来这五箱聘礼可并不实沉,尽是些丝绸布匹,李家原本就是做染布坊生意的,最不缺这些东西,可见你们都没有拿出诚意来。这是嫌弃温家如今与李家不是门当户对,轻视我们吗?”
    媒婆愣了一下,神情里满是不解,“温大人,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李家诚意满满,毫无怠慢之意。您看京城如今哪家迎娶良家贵妾还送五箱聘礼的,这恰恰就是对您家女儿的重视。何况李家的状元郎已经分封了户部员外郎一职,那可是七品的官职,人家已经不同以往了,这会儿好比是凤凰在天上飞了,你家着实是高攀,得了这个机会就偷着乐吧!”
    这聘礼是用来下贵妾的,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温含卉闻言,如遭雷劈,她走上前去质问媒婆,“你确定李家的意思是让你到温家来下贵妾吗?这可是思居哥哥的意思?”
    那媒婆只觉得温含卉无理取闹,她眼皮一掀,朝温含卉翻了个白眼,说话也盛气凌人起来,“哎,我说你这姑娘怎么那么不知足,那么不识好歹呢?可怜状元郎跟户部尚书白央求一番,你竟是一点也不领情,我看你也只是白担了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名声,难副其实!
    你这出身做贵妾都是高攀,您家要是不接这聘礼,那就退婚吧。只是你得想好,你不是二八年华了,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之后还能不能找到像李员外这样的男人可不一定了,何况这被退婚的女人,哪家正儿八经的人家会要啊!”
    温含卉听着媒婆羞辱的话,眼眶通红,她拽着媒婆的双肩,反复确认道,“思居哥哥为什么要央求户部尚书,他可是答应要做户部尚书的乘龙快婿了?”
    媒婆啧了一声,似乎是嫌温含卉的手脏,把她拍开后还弹了两下衣袖,“男儿志在功名,不赢取户部尚书的女儿为妻,难道还要迎娶温家女儿为妻吗?你能给李员外什么,户部尚书的女儿能给李员外什么,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这话一出,可是藐视了整个温家,温颂和陶然当即和媒婆吵了起来,前院闹哄哄的,抬聘礼的侍者们各自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的杵在一旁。
    温含卉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跑出了温家,穿过两条巷子,来到了那扇她经常拜访无比熟悉的李家府门前,嘭嘭把门敲开,她喘息着,低头对门童说,“把李思居叫出来。”
    门童显然是经过敲打,他同温含卉装起糊涂来,“李员外出府办事去了,他这阵子挺忙的,要不等他回来,我再同他禀报一番,姑娘先回吧。”
    “李员外真是好本事,现在就敢叫人搪塞我了。让开!”温含卉绕过门童就往李府走,她与李思居从小一起长大,她熟知李府的一草一木如同熟知她自己家。
    门童哪里敢拦,只得退避一旁,打眼色给侍者去通知李家人。
    温含卉在书房里找到正在作画的李思居,他好一副闲适的模样,刺得温含卉眼睛生疼。
    李思居见温含卉来了,有过一丝错愕,继而温润如玉的脸上挂了笑,说的话犹如春风和煦,“含卉,你是想郎君了,所以过来看我?”
    面对装傻充愣的李思居,温含卉忍着火气问他,“思居,你是否叫媒婆上我家送聘礼了,送的是贵妾的礼,而非妻子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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