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女师傅指了指马棚里一排各色品种的马匹,“这些马匹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鬃毛顺滑,马背结实,铁蹄有力。”
马棚里的马好似通人性,知道女师傅在夸它们,全部都嗷嗷叫唤着认同她说的话。
结果女师傅下一句就打断了这群心机马想要博得温含卉青睐,以上原野疾驰的梦想,她遗憾道,“只可惜这些马匹都不适合你,越是优秀的马匹越难驯服,它们一旦察觉到你害怕它们,便会不服管教。”
温含卉看着比这些威仪的骏马,认同地点点脑袋,“对,您说的没错,我暂时还驯服不了它们。”
吴倩带着两人走啊走,停在马棚深处,指着栅栏里的几匹小白马,“这是我们用来教十来岁的公子小姐骑的马,它们温顺听话,倒是合适你作为初学用。”
至于陆安,吴倩眼睛自上而下地扫过他全身,判断他的资质后,直接让他自己去挑一骏马,她到时候两人一起教学。
陆安想了一下,抱歉地摇头,“温含卉怕活的动物,如果有熟人陪伴在身旁,她会有勇气一些,所以我想先看着温含卉学骑马,等她学成以后,若还有时间,我再学。若是没有时间,我本就是过来陪她的,我也不介意。”
温含卉不忸怩,她的确害怕,也的确需要陆安陪在她身旁,大方地应下来。
吴倩唔了一声,目光停留在少年说这话时看女人的眼神上,专注澄澈,宛如是在看着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是少年又的的确确看上去比女人要年轻。
她疑惑地问道,“你这么关心她,两位是什么关系?”
温含卉理所当然答,“我们是家人,当然会关心我呀。”
陆安淡淡挪开眼神,没有回答,既像是在默认,又像是一种无声地否认。
吴倩忽然就福至心灵,顿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安一眼,笑而不语。
接着又恢复一副冷面神色,推开栅栏门,让温含卉进去选一匹合眼缘的小白马,自己牵着它马头上套的缰绳出来。
温含卉看着栅栏里那几匹甩着鬃毛的小白马,乌溜溜的马眼睛全部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就往陆安身后靠了一步。
结果陆安极其无情,直接把她从自己身后提了出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推着她一道进了栅栏门。
温含卉被迫进入小白马的领地,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瞪了陆安一眼,“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会保护我,结果你直接把我送进栅栏里。”
陆安双眸安静注视着她,拍拍她脑袋,沉声道,“没事的,我就在你身旁,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你要相信我。”
他的声音莫名安抚了温含卉,她缓缓吁了口气,环视一圈,相中一匹长相清秀,耳朵力挺的小白马。
温含卉看它圆亮的马眼一直瞅她,便以为它也是愿意被她带出栅栏的,谁知她试探着走到小白马前,想要拉过它身上缰绳时,小白马四足竟然很认真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温含卉:“……”
这时,吴倩教她道,“你先试着把手探到它的马鼻子下方,让它嗅嗅你的味道,它若接受你的味道,就会把马脑袋低下来让你拍,你拍几下,再把它牵出来。”
温含卉照做,把掌心摊到小白马眼皮底下。
小白马垂眼看了看,谨慎地将鼻子探过去,一嗅一嗅。
片刻后,它似乎适应了温含卉的味道,伸舌头咂巴舔了她的掌心一下,然后弯下马脖子,给她摸脑袋。
温含卉见它愿意接受自己了,赶忙抚过它毛茸茸的鬃毛,再揉揉它的脑袋。
只是那手法陆安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想了半天忽然顿悟这可不是温含卉摸他脑袋的手法吗?难怪看起来还挺娴熟的。
然后温含卉牵起它的缰绳,小心翼翼地把它牵出栅栏,她问吴倩,“小白马叫什么呀?”
吴倩说,“这匹小白马还没被认养,因此尚未有名字,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温含卉以指搭在下巴处,想了一会儿,“如果是公马就叫小安,母马就叫小卉好了。”
原本伫再一旁的陆安嘴角忍不住抽抽,真是好随意的取名?
她说着,绕道马屁股后面,认真的瞧了瞧,最后拍板把小白马的名字确定下来,叫小安。
陆安:“……”
温含卉自己倒是觉得这名字很好,特意在小白马跟前重复了好几遍它的名字,开始灌输道,“小安,我是娘亲。”
陆安:“……”
吴倩不由失笑,只觉得温含卉可爱。
她接过小安的缰绳,开始给温含卉示范上马动作,“这上马动作拆解下来就两步,一蹬,把脚伸进马蹬里;二翻,以你蹬马蹬的腿为支点,用力将身体腾起,坐上马鞍。”
话音刚落,吴倩就干脆利落地坐在了小白马上。
“简单吧?”吴倩翻身下马,让温含卉尝试。
温含卉听吴倩说的简单,看她做的也简单,于是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有模有样地把脚抬起来,蹬进马蹬,手里紧攥着缰绳,使劲一蹬,然后身体腾空,尚未到可以跨过马鞍的高度,就一脚踢到了小安马肚上。
小安不满地嚎叫一声,似乎在责怪温含卉把它弄痛了。
温含卉落地后,赶忙摸摸它的马肚以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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