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刘恒已经早就走了。
经过半宿的妖精打架,林喻乔又有些起不来。经过江嬷嬷的催促,她才慵懒的打着呵欠,挣扎着爬起来。
长发披散在两肩,拖到被子上,露出的雪白肌肤间或还有青青紫紫的印记,为她换衣服的清明看着这些痕迹,不禁有些不敢抬头。
喝过一口递过来醒神的浓茶,林喻乔感叹什么时候能过上,“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的日子。
被解禁后第一天去给王妃请安,林喻乔特意卡着时辰提前到,没想到进了屋里,却没有见王妃的人。
江侧妃已经早到了,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见林喻乔,给了她一个温婉的笑容。
林喻乔也坐在一旁,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后,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周嬷嬷才出来。
“王妃身子抱恙,还需静养,诸位就先回去吧。”
这正妻的谱儿摆的可是十足的气派,心中腹诽了两句,林喻乔就随着众人老实告退了。
在院外,百里庶妃依旧亲热的招呼她,问她下午有没有安排,她要过去找她说话。
“我当然没什么事,百里姐姐能来和我说话,我自然是喜之不尽。”
回去的路上,林喻乔笑容散去,依然摸不透百里氏想做什么。她贴过来,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春光明媚,花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回到自己院里,她也没有进屋,而是让人找出纸笔,在园中凉亭摆好桌椅,准备画下春光一隅。
下午,刘恒难得早早回来。
他先去看过王妃,温声叮嘱她好生休养,又来到了林喻乔处。
进屋后,他就发现百里庶妃竟然在这里。
等他们行过礼,落了座后,刘恒淡淡的看了林喻乔一眼。随后看见桌上摆着一副画作,便拿过来欣赏起来。
见到刘恒是意外之喜,百里氏不自禁的理了理鬓发,微低着头,目中含情的看着他。
她还准备开口多和他说几句话,争取让他对自己多加怜惜,以后也顺便去看看自己。
百里氏的这副做派让林喻乔心中恼怒,这人怎么还杵在这里。想踩着她占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爷今天来得早呢,真好!正好我和百里姐姐的话已经说完了,百里姐姐就先回去吧!”
没等百里氏开口说点什么,林喻乔就笑着赶人了。
听着她的话,百里氏也不好辩驳,感觉脸皮都火辣辣的。咬着下唇尴尬的赔笑,百里氏看着刘恒没有抬头看她,只得起身告辞。
百里氏走出门去,林喻乔鼓着脸暗自瞪了刘恒一眼,看他挑了下眉,就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一同看起自己的画来。
这就醋上了?
刘恒也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让百里氏离开了。
“我画的好吧!既然子平也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看着刘恒对着画欣赏了好一会儿,林喻乔以为他对这副春花图十分惊艳,因此自得的向他建议道。
被她的自吹自擂逗笑,刘恒转过身扫了她一眼。“这句诗倒是不错,你写的?”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这诗句虽然偏阴柔,倒是工整清丽。
“不是,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诗集里有这么句,就正好用上了。”
不好意思把前人的古诗占为己有,林喻乔打着哈哈一笑而过,“我倒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你心里还是个才女呢!”
果然,刘恒扶额,他觉得就不像是她能写出来的。
“整幅画色调太艳,布局凌乱,景和物都不协调,也就这句诗还中看了,偏还不是你自己做的。”
听着自己辛苦一上午画的成果被刘恒说的一文不值,林喻乔气的抓起他手背就咬了一口。
“你画得好,倒是画给我看看啊。”
嫌弃的看着手背上残留的口水,刘恒气不过,捏了把她的脸。
昨晚咬他衣服,今天就下口咬手背,怎么真跟小狼狗似的了!
“你画啊!画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捂着被捏红的脸,林喻乔依旧捍卫自己画的尊严。
正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刘恒撇了尚不服气的人一眼,吩咐人准备纸笔,就开工了。
不同于林喻乔五彩缤纷的水彩画,刘恒用浓淡合宜的墨色,寥寥几笔就画出满园春色,甚至在远处还加了一个素衣美人。
等刘恒画完,林喻乔立马凑过去,“画的是我吧!”
“不是。”
尽管刘恒否认,林喻乔仍然觉得刘恒画的必然是她,画中人的发型,明明就和她一样。虽然画的人像比较写意,但是韵味十足,配上百花争妍的背景,愈加美好。
将画好生收起来,林喻乔心服口服。她必须发自内心的承认,刘恒的艺术造诣还是挺高的。虽然她还是坚持她的水彩画,也是很好看的。
晚上,刘恒又顺便留宿在她的院里。
接连几天,刘恒都貌似轻松悠闲的白日就出现在后院。让林喻乔很是想不通,太子倒台,刘恒不是应该更忙的么。
于是,在晚上,刘恒又过来时,她问了出来。
“最近子平怎么忽然闲下来了?”
修长的手指拈着黑子,一手拂袖,起手间落下一子,刘恒淡笑,“该你了,别打岔,赶紧下,落子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