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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彤若无其事的喝光糖水,然后将碗搁在桌上,转身跟大妞讨论起荷包的作法来。
    春二娘不会绣花,陈大娘和大妞倒是会一点儿,但是那种绣绣小花小草的绣技,孟彤还真没勇气让她们糟蹋她的高档丝绸面料,因此也就宁愿让荷包这么素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出去看热闹的陈大娘回来转播事情的最新进展。
    却说此时的孟家老宅大门口,王大夫才从牛车上下来,脚才刚踩着地,牛车上的孟七斤就突然扭麻花儿似的扭着身体冲他叫道:王大夫,您给俺上的是啥药啊,咋就越来越痒了呢?
    孟七斤说着还跟猴子似的在身上东抓抓,西挠挠,就跟浑身上下都长了跳蚤一样。
    王大夫回头一看,立即眼尖的发现孟七斤身上,但凡被他抓破皮的地方,渗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如水般透明的液体。
    别再抓了,再抓肉就烂了。王大夫神情异常严肃的喝止住孟七斤。
    孟七斤一听肉会烂,立即就不敢再抓了,可抓是不抓了,他站在那里却又被痒的忍不住扭来扭去,整个人就跟抽疯了一样。
    王大夫不禁凑近去看他身上涂了用蓝青、盐、麝香等物调配的解毒膏的伤处,发现不只是一处伤口有渗水的迹像。
    他轻轻按压孟七斤手臂上的肌肤,发现皮肉肿胀的触感异常的怪异。
    王大夫摸着孟七斤的手臂,越摸越心惊,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摸活人,反而更像是在摸一具在水里泡发了好几天的死人一样。
    王大夫从医几十年,何时见过这样的症状,不由瞪着孟七公惊道,孟七斤,你老实说你倒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你这皮肉摸着感觉不对啊。
    咋,咋就不对了?王大夫严肃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孟七斤结结巴巴的反问,整颗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
    你这皮摸着就跟泡发了的死人皮一样,老夫给人看了几十年的病,就没见过有什么东西咬人一口,能让人变成这样的。王大夫说的异常严肃。
    四周看热闹的一众乡亲们却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孟七斤更是吓的差点儿没哭出来,真是蜘蛛,那死蜘蛛还在俺屋里躺着呢,不信俺拿给您看啊。
    王大夫见他只说不动,不由跺着脚怒道:你真不想救自个的命了是不是?还傻愣着干啥,赶紧去拿呀。
    孟七斤被王大夫吼的整个人不禁一抖,当即也不说话了,跳下牛车就闷头往院子里冲。
    ☆、209太脏
    迎面还差点儿撞上,被陈金枝从灶房里叫出来看情况的蒋氏。
    王大夫和几个好事的村民也当即跟了进去,一众人冲进孟七斤的屋子,第一反应是捂鼻子。
    哎哟妈呀,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咋这么臭呢?
    这屋子挺大,东西也不多,应该是啥东西放臭了。
    闻着像是啥东西馊了。
    跟着跑进来看热闹的几个村民捂着鼻子,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王大夫却没顾上这屋子里的臭味,跟着孟七斤冲到土炕前,在他伸手想去拿炕上的死蜘蛛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别动,这蜘蛛的毒不一般。说完,他又不满的瞪了孟七斤一眼,训道:你都被咬成这样了,咋就还不上点心呢?
    孟七斤身上痒的利害,整个人扭麻花似的不停在扭,想抓又敢于去抓住。
    他被王大夫方才的话给吓的不轻,此时满心都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害怕,也就没了平时的张扬跋扈。
    被王大夫训孙子似的训,也只缩着脖子讷讷的道:这,这就是个蜘蛛,不用手拿,那要咋拿呀?
    王大夫差点儿没被他给蠢哭了,闻言皱着眉摇摇头,转头在屋里找了找,看到地上有不少的扫帚杈子,便捡了一根过来,拿着去翻看炕上的黑色蜘蛛。
    众人见王大夫看得仔细,也不敢打扰他,都学着他聚精会神的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蜘蛛尸体。
    只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看来看去都觉得土炕上的死蜘蛛没啥威胁,那就是只小小的,脚都快掉光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蜘蛛。
    咋样了,王大夫,这是啥蜘蛛啊?咋咬人这么毒呢?终于等到王大夫一脸若有所思的直起了腰,边上的村民先按耐不住好奇,先问了起来。
    孟七斤在旁孟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蜘蛛是咋回事,毕竟关系着他的小命不是?
    王大夫沉黔良久才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看着像是专吃蚊虫、蟑螂的家蛛,可这只的颜色又不对,家蛛没有毒,而且也不会咬人,一般都是灰褐色的,这只却是黑的。
    有村民心直口快的道:该不会是这屋子里太脏了,养的家蛛也变黑了?
    孟七斤不干了,当即没好气的叫道,你当这它穿着衣服呢?还俺屋子太脏了,你家干净,要不这蜘蛛给你拿回家洗洗,看会不会变的罗?
    那村民心知是自己的多嘴坏事,也不跟孟七斤呛声,只讪讪笑了笑。
    王大夫却若有所思的将孟七斤的屋子环视了一圈,不说别处,就这坑上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扫了,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到处都是扫把杈子,脏的简直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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