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问:“大姑娘,奴婢没有做梦吧。您真的要嫁给魏二公子了?”
沈婠含笑道:“是呀。”
郭嬷嬷念了声“阿弥陀佛”,只道:“大姑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沈婠说:“待亲事定下来后,我也可以开始准备嫁妆了。”
霜雪忽然问:“大姑娘喜欢魏二公子么?”
沈婠一怔,而后笑道:“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喜欢不喜欢之说?不过若真要说喜欢,还是又那么一点点的,起码嫁给魏二公子我心里一点也不反感。”
经历了上一世,她倒也不敢说喜欢不喜欢了。上一世她这么喜欢裴渊,结果却沦落到那般地步,喜欢一个人实在太可怕了,还不如跟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且目前而言,嫁给魏子骞,是最又利于自己对付裴渊的。
待她嫁了魏子骞后,两人和和睦睦地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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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不巧的,李氏这边刚和沈州夏氏说要去请求太后娘娘赐婚,那边太后就去了五台山拜佛。李氏去打听了太后归来的时日,最早也要半月之后。
李氏心里焦急得很,魏平安慰道:“夫人,媳妇跑不了的。何况她才十三,还有两年才及笄。沈府已是应了我们,这期间断然也不会许给其他人。”
“也是。不过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魏平笑道:“让琳琅给你煮些安神茶来喝吧,别多想了。”
魏子骞倒是比李氏还要焦急紧张得多,知道沈府答应了这门亲事后,魏子骞夜晚歇下时唇角一直都弯着的。他问了李氏好几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事被魏子昌等人笑话了好几回。
翌日,魏子骞也不顾自己兄长笑话的目光,揣了银子带了小厮便出了威远将军府,自己要娶媳妇了,总不能少了礼物。
魏子骞想给沈婠买一对镯子。
他去了京城里最为出名的珍宝斋,在掌柜热情如火的目光下,挑了一对上好的白玉镯,玉质极好,温温润润的,就像是沈婠其人,笑起来温婉如玉。
白玉镯的价格偏贵,可魏子骞买得一点都不心疼。
他吩咐掌柜包好送到威远将军府上,他笑眯眯地道:“是送给心上人的。”
话音未落,珍宝斋里又进了位客人。掌柜一瞧,是熟客,连忙打招呼道:“世子爷好久没来了。”
裴渊被禁足三月,在平南侯府里,实在是积了不少戾气。
那一日沈妙约他去绽梅园,他也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的就把碧姨娘当成了沈婠。裴渊并没有怀疑到沈婠身上,因为裴渊自己对梅林厌恶之极,每次见到梅花树脑子里都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来。
如今听掌柜这么一说,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一看裴渊脸色不对他就连忙改口道:“世子大驾光临,实在……”话还未说完,就被裴渊打断了,“魏二公子也来珍宝斋?”
瞅到魏子骞手里的白玉镯,裴渊笑道:“看来是送给一位姑娘的了。”
魏子骞心中只觉怪异,眼前的平南世子似乎与上回所见的有些不一样。魏子骞不愿与裴渊细说,笑了笑,说道:“是呀,真巧,世子也来珍宝斋。”
魏子骞在心里好奇地琢磨着,平南世子如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娶错人了。
恰好此时裴渊说道:“我也是来买镯子,送给我的未婚妻。”裴渊嘴里是在说沈妙,实际上他要送的人是沈婠。他就不信沈婠不会上当。
甜言蜜语温柔款款之下,裴渊有很大的自信沈婠会陷进来。
魏子骞很顺口地接了句,“是沈二姑娘沈妙吧。”
裴渊边挑着镯子边应了声。
魏子骞这才松了口气,他想了想,横竖裴渊与沈府二姑娘的婚事已成定局,如今说出来也无妨。何况以后两人也少不了来往。
他笑着道:“果真很巧。说起来,迟些时候平南世子还得唤我一声姐夫。”
裴渊一愣,“姐夫?”
魏子骞笑道:“世子不是与沈府的二姑娘定亲了么?迟些时候我也要与沈府的大姑娘定亲,到时候各自成亲后世子便要唤我一声姐夫了。”
裴渊心中一惊,但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说沈妙的姐姐沈婠?”
魏子骞点头,“是呀,再过些时候我母亲便会向太后娘娘请求赐婚。”
裴渊呵呵一笑。
“恭喜魏二公子了。”
☆、71晋江独发
近一年来,平南侯与威远将军在朝中常常政见不合,满朝文武隔三差五便能看见他们两人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本来两人私交也还算不错,前些年威远将军的生辰宴上也邀请了平南侯一家前去。可打从两人政见不合之后,两家便是如形同陌路一般,偶尔在朝外碰见了,皆是各自冷哼一声只当没见到。
前些日子里,平南侯在朝上刚开了个口,威远将军又迫不及待地与自己唱反调,那般嚣张模样让平南侯恨不得上去吐他一口唾沫!
今日威远将军感染了风寒没能来上朝,平南侯正庆幸今天不会有人来挑自己的刺,不料快要下朝时,威远将军又拖着病体前来,皇上怜惜他,特地赐了座。看着威远将军病恹恹的模样,平南侯心里可幸灾乐祸了。没想到威远将军一坐下,悄悄地与身后的武臣交头接耳了数句,而后威远将军又再次一一反对了平南侯所提出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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