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倒是幸灾乐祸得很,不过给夏氏教训了一顿后,沈妙也不敢去沈婠面前耀武扬威了。
沈婠知晓大局已定后,闷闷不乐了好几日,脸上一直是面无表情的。霜雪轻羽还有郭嬷嬷都生怕大姑娘会想不开,盯了沈婠好几日。后来霜雪忍不住了,劝慰道:“大姑娘,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大姑娘您才说十三呢,还有两年的时间,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夫婿等着大姑娘您的。”
轻羽连忙附和。
郭嬷嬷倒了杯茶递到沈婠身侧,“大姑娘,喝口茶,莫要再闷闷不乐的了,看得奴婢也心疼呀。霜雪说得对,大姑娘您还年轻着,且长公主这么喜欢你,以后大姑娘的婚事定然是无需担忧的。”
沈婠那一日从闲王府出来后,就已是知道圣旨是收不回去的,没能嫁成魏子骞,沈婠心里并没有多少伤感,只是有些遗憾,李氏待自己这般好,没有做成婆媳实在可惜。这几日她闷闷不乐的,为的是裴渊。
她重生了,裴渊也重生了,最后竟是裴渊胜她一筹。
沈婠心有不甘。
她接过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而后她心平气和地道:“嗯,我想通了。霜雪姐姐,你去茹苑打听看看,平南世子会在什么时候过来。”
霜雪应了声,心里只觉古怪得很。那一日从慈安堂出来时,平南世子也追了出来,望大姑娘的眼神极是柔情似水,让她看得臂上疙瘩顿起,且平南世子字里行间隐隐有不寻常的暧昧之意。
可世子爷都与二姑娘定亲了,难……难不成平南世子是想一娶就娶俩?
一炷香后,霜雪回来了,禀告道:“大姑娘,奴婢打听到平南世子会在五日后过来。”
沈婠颔首,“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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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梅园外的秋千附近种了不少春花,姹紫嫣红的开了满地。沈婠坐在秋千上吩咐着霜雪和轻羽采花,“……对,就是旁边那一盆。霜雪姐姐小心些,不要弄破了,弄破了就不好看了。哎呀,轻羽姐姐你也小心点,采摘下来后我们可以回去做点心。”
霜雪笑道:“是是是,大姑娘,我和轻羽一定会再三小心的。”
“咦,”轻羽眉开眼笑的,“大姑娘您瞧瞧,这朵胭脂粉色的兰花多好看。”轻羽摘下一朵,比划着,“大姑娘,若是簪在发髻上的话定会美极了。”
霜雪也凑过来,笑道:“是呢是呢,大姑娘,刚好配你今日的衣裙。”
沈婠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一瞥不远处的身影,她离开秋千,一副欣喜的模样,“当真?”
“真的!奴婢不敢说假话。”
沈婠笑吟吟地簪上兰花,霜雪递过一面菱花小镜,沈婠揽镜一瞧,不由眉眼一弯。半晌,她方是放下小镜,左望望右瞧瞧的,然后微微地红着脸,说:“霜雪姐姐,轻羽姐姐,你觉得他会喜欢么?”
霜雪道:“大姑娘人面桃花的,哪有人会不喜欢。”
轻羽附和,“就是就是,若是他不喜欢的话,当真是瞎了眼。”
“那就好。”沈婠道:“霜雪姐姐,你去和管事说,容先生有事寻我,让管事备好马车,我们一刻钟后便出去。”
霜雪问:“大姑娘是要去容先生那儿?”
沈婠意味深长地道:“你懂的。”
霜雪含笑:“是的,奴婢明白。”
主仆三人离开后,不远处现出一道人影来。裴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婠的背影,心中琢磨道,她们方才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莫非是去见魏子骞?
裴渊眉头紧拧。
他的猎物可不许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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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沈府角门驶出,沈婠坐在马车上,霜雪轻羽两人跟着马车在走。
好一会后,沈婠悄悄地褰起车帘,问道:“霜雪姐姐,他可有跟着来?”
霜雪压低声音道:“有的,平南侯府的马车就在我们后面。”
轻羽不解地问:“大姑娘,我们现在是演哪一出戏?”
沈婠道:“他坏了我的婚事,我必不让他好过。你们记得我交待的话便是。”他借皇上之手扰乱她的婚事,那么她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沈婠此时又吩咐车夫,“阿南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事,等会你经过东西街的香囊铺子时停一停,上回我应承了容先生要给他带些东西过去。”
车夫应了声。
到了香囊铺子后,马车停了下来。沈婠带着轻羽和霜雪进了铺子里。一直跟在沈婠身后的裴渊也停了下来,他抬眼一望,是上回见过的香囊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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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有许多新鲜的样式,不过大多数沈婠都在长公主府里见过。沈婠佯作挑东西的模样,片刻后,她唤来掌柜,“你们铺子里边可还有新的样式?这些样式太过普通了。”
霜雪说:“我们家姑娘想要给长公主一份大礼,你们这些样式,我们家姑娘都在长公主府里见过。”
掌柜一听长公主三字,不由得多打量沈婠几眼。
掌柜在这间铺子里干了好几年,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香囊铺子之所以能横霸京城,一部分原因在于香囊的样式奇特,而大部分原因却是在于铺子的老板有长公主撑腰。
是以,有关长公主的消息掌柜都有特别留意,此时见到沈婠,掌柜立马便从霜雪的话里猜出了沈婠的身份。
长公主身前的红人,可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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