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路走到今天,再不好走也必须走下去了。
依着姜楚沫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姜楚沫声音有些虚弱道。
放火杀人,又无趣,又容易失手,姜楚沫虽然手黑,但一向直截了当,所以这绝不是她的手笔。
不是她,又会是谁?在这将军府里,有理由并且有能力跟大夫人与二小姐为敌的,除却姜楚沫还能有谁?
姜楚宜没有回答,伸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被烤出来的汗,这会儿功夫里她已经有了主意,抬起头命令道,带上几个人,咱们去乐庭轩。乐庭轩,便是姜楚沫的住处。她知道,姜楚沫晚上是不留人伺候的,所以那里现在根本没有人。
湖蓝不太明白姜楚宜的意思,您不是说不是姜楚沫做的吗,那咱们去乐庭轩做什么?
姜楚宜回了下头,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她的眸子里也倒映着不断跳跃的火焰,那张秀丽漂亮的脸庞,此时被衬的无比妖艳,只听她冷笑一声,就是因为不是她做的,咱们才要去啊。
连湖蓝都觉得这件事是姜楚沫做的,那别人呢,不是更想当然吗?本想着让那些人来收拾这个碍眼的东西,但如今既然有机会,她也没道理不利用一下。
冷月苍茫,夜声寂寂,被姜楚沫明令禁止不让守夜的乐庭轩外此时却立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伶仃消瘦,锦衣华服挂在身上非常不合身,若不是有身高撑着,便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般。她的头发散着,蓬松而凌乱,遮掩着脸,借着幽幽月色,隐约能看见脸上的一道道抓痕,狰狞而丑陋。
这个人影正是前几日被猫抓伤,然后闭门静养的柳瑜。
姜楚沫,她们都被我惩罚了,现在就该轮到你了,呵呵。柳瑜扯着嘴角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而这一笑却使她那张狰狞的脸更骇人了。她的左手拎着油桶,右手则拿着火折,翠微居和南苑的火就是她放的。
被猫挠了之后,她的脸不但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无论用什么药,皮肉都不肯愈合,渐渐地还溃烂起来,黄色的脓水往下流,又恶心又恐怖。伺候她的侍女一个个都不敢近她的身,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她才十六岁啊,还没有嫁人,也没有定亲,这张脸却先毁了。而这,全部是拜那些贱人所赐!姜楚沫自然是罪魁祸首,但姜楚宜和柳氏也难逃干系。若不是柳氏出馊主意给了她那包药,她怎么会落得这个田地。可现在她变成了这幅鬼样子,那娘儿俩却瞧都不瞧她一眼,更别提救了。
从前她以为,就算柳氏和姜楚宜看不起自己,但终归是亲人,是一家。可现在她才看明白,她们对她不过是耍弄一颗棋子。现在,更是一颗弃子!她的未来,她的一辈子都毁了!而她们,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第二十四章 入夜而来的变态
柳瑜的眼中满满都是怨恨与憎恶。她将大门推开,将油桶打开泼向地面,然后扔出火折,轰的一声,火苗窜天而起,舔着一旁的花草和树木,渐渐蔓延开来。
眼见着火势越长越高,柳瑜不但不走,反而反手锁上了门,然后踏着炙人的火海,往屋门走去。
你欠我的,都得还给我!柳瑜放肆的笑着,笑声诡异而阴森。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还泛着冷冷寒光,倒映着柳瑜那张充满疯狂的脸。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要用这把匕首把姜楚沫的脸也划得像她一样稀巴烂,她就无比兴奋。
贱人,给我滚出来!柳瑜一脚将门给踢开。因为竭嘶底里,她的力气竟也增长了十分,她是打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来与姜楚沫同归于尽!
但打开门后,她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盛亲王殿下?
柳瑜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在绝望中扬起了一抹光,但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萧恒炎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厌恶。而害她变成这样子的元凶,却待在萧恒炎的怀里,被萧恒炎温柔的抱着,无比亲昵。
关键时刻被人打扰,萧恒炎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而当看到柳瑜那种垂涎而幽怨的目光时,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姜楚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件兜头而来的长袍盖住了头,也因此她没有被柳瑜那张皮相狰狞表情更狰狞的脸恶心到。
而柳瑜看到萧恒炎这个动作,却气的更厉害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变成了人见人吐的恶心模样,而姜楚沫却能让盛亲王怜爱!明明姜楚沫更卑贱更不堪的,明明所有人视她为耻辱,自己难道不是比她强了一千倍一万倍吗?
若这张脸不毁,也许盛亲王殿下会多看她一眼的,也许
但这些都已经不可能了!是姜楚沫,是她夺走了自己的的一切!
柳瑜心中的怨憎成倍增加,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握紧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姜楚沫刺了过去。
去死吧!
萧恒炎眯了眯眼,轻而易举夺下了柳瑜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刺,刀刃便顺着头颅的太阳穴从左插到右。
柳瑜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砰然倒下,鲜血流了满地,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嫉妒,死都不肯闭眼。
姜楚沫从长袍里露出脑袋时便看到这副场景。瞧着那把贯穿头骨的匕首,她忍不住咂舌,萧恒炎每次掐她脖子留下的黑紫,如今对比一下,真已经算是仁慈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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