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楚沫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稳婆,她是疯了,可已经被我治好了。
口说无凭,大姐姐,就算她不是疯子,年纪这么大,记错了事情也是正常。如果仅凭她的一句话,就要断定是我娘亲杀了玉夫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姜楚宜开口,她跟柳氏是有感情的,开口替柳氏辩解道。
早就已经料到了柳氏与姜楚宜会这么想,姜楚沫嘴角笑意加深,宜妹妹说的是,稳婆的年纪是大了,可能记不太清楚。那么这个人呢,柳姨娘不会不认识了吧。
姜楚沫的话音落地,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柳氏在看到他之时,当即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柳氏看着从暗处走过来的王二牛,一张脸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般,五官挤在了一起,面容扭曲狰狞丑陋,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这个王二牛就是她刚刚出去寻找的人,当年最后毒死姜楚沫娘亲的毒药就是这个王二牛给的。这一次,她想故技重施让王二牛出现杀了姜楚沫,可谁知道竟然被姜楚沫抓到了把柄。
柳姨娘,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姜楚沫退后一步,让王二牛彻底暴露在了柳氏的面前,王二牛的眼神闪烁,这么多人面前他的胆子早就已经下破。
看到柳氏便扑了过去,跪在了柳氏的脚下,哭嚎道,夫人,你要救救我。不管我的事,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要救救我啊。
原本还有一丝疑惑的姜焕在听到了王二牛的话之后,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面色阴沉,甩开了拽着自己衣袖的柳氏,厉声道,我那么信你,你竟如此丧尽天良,真的是你害死了玉儿?
柳氏摇头,身子不停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着,不,不是我,我跟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柳氏抵赖,将问题重新引到了姜楚沫的身上,她哭的梨花带雨,沫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么大的罪名我担待不起啊。
大姐姐,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姜楚宜松开了湖蓝的搀扶,走到了柳氏的面前,搀扶着柳氏,泪眼朦胧的看着姜焕,爹爹,你与年前夫妻那么多年,娘亲是何为人你难道不知道么?娘怎么会那么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爹爹,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蒙蔽了啊。
姜楚沫勾唇冷笑,事到如今姜楚宜与柳氏还在狡辩,她示意白芷将证据丢在了柳氏的面前。十八年前,柳氏与王二牛的书信暴露在姜焕的面前,王二牛之所以还保留着这些证据,就是担心有一天柳氏会将自己的杀人灭口,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若非柳氏再去找他,姜楚沫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白芷即使能够查到一些线索也不可能很详细,若非柳氏自己暴露,这件事情真的要石沉大海。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柳氏当年的所作所为暴露人前,她不能再抵赖,看到白纸黑字的一刹那,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姜焕将书信从地上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眼眸被愤怒填满,这么多年与他同床共枕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的眸子越发的阴冷,看着柳氏的眼神不含有一丝的柔情,挥了挥衣袖,深吸一口气说道,沫儿,此事交给你处理,我累了。
姜焕本是叱咤边关的平西大将军,他掌握着万人的生死大权,在战场上一呼百应,令敌人闻风丧胆,令将士钦佩的五体投地,可如今在这琐碎的家事面前,他却毫无办法。
柳氏也是他的妻子,玉儿也是他的发妻,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阴谋之中,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爹爹,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看着大姐姐污蔑娘亲。姜楚宜急了,大声的呼喊,姜焕闻言顿住了身形,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氏与姜楚宜。
污蔑?她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饶是临摹也不会这么相像。姜焕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柳氏如同撒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她本想在姜楚沫发现自己罪行之前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
姜楚沫,你是怎么发现的。柳氏看着姜焕离去的背影,双眼了无生趣,空洞的看着姜楚沫的双脚,眼泪划过面颊模糊了她的视线。
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争了半辈子,努力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都完了。
若是,她没有与姜楚沫为难,没有想要置姜楚沫于死地,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柳氏的心里顿时一片悔恨,她抬头看向了姜楚沫,你会放过我么?
苍茫黑夜,毫无星辰,就连月亮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冰冷的地面还残留着未融化的白雪,姜楚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神像,清冷的眸子,淡漠的神情,置人于千里之外。
对上她清冷的目光,柳氏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作孽不可活,她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咎由自取。
哈哈哈柳氏放声大笑,笑声在冬日的夜晚显得凄冷无比,她从地上站起来,挣脱掉身旁的姜楚宜,你也走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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