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
昨天丫头端进来的茶,肯定有问题!云柔借着她对容华不防备,就给她下药,然后把她卖给了赛牡丹!命运跟她开了一个荒唐的大玩笑。
是生?是死?昭华再次面临抉择!
她想,她是没有办法在青楼里活下去的,如同前世一样。心里倒不怕死,只是满腔的怨愤和怒火,恨当年没有直接杀死云柔!恨自己现在无法回去报仇!
即便死,也不甘心!
昭华看着画舫外滚滚翻腾的江水,或许,投河自尽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希望老天爷开眼,能够让她化身厉鬼,去索了云柔那个蛇蝎毒妇的性命!
砰!忽然一声巨响,整个画舫都随之剧烈震动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赛牡丹惊呼道。
妈妈,不好了。一个丫头急急忙忙跑上来,慌张道:咱们的船和另外一艘船撞上了。对面那船上的人很凶,说是什么燕王府的人,要找咱们问罪!你快下去看看吧。
赛牡丹顿时大惊失色,燕王府?我的天啊!
正说着,就见一位锦衣华服的俊美公子,领着一大群带刀侍卫,缓缓上了二楼。他目空一切的扫了扫,冷冷道:你们的船,撞上我们燕王府的船了,好大的胆子!
赛牡丹结巴道:对、对不住。
昭华根本不认识这群人,但不管对方是谁,也好过百花楼的赛牡丹!她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跪下央求道:公子,我是被人拐卖出来的,求你救救我。
秦少熙双目微微眯起,勾起嘴角,救你?给我一个理由。
昭华怔住,理由?
秦少熙等了一瞬,便扭头不再看她了,像是失去兴趣。
公子!昭华跪着朝他爬了过去,央求道:我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理由,但如果我说自己身世凄惨,被人欺骗拐卖,想必公子也没有兴趣要听。她咬了咬牙,我只求能够活命,公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找云柔报了大仇!
做什么都可以?秦少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脱了衣服暖个床,伺候男人,我身边可不缺这样的。
昭华当即拔下金簪,对着手腕,然后狠狠扎了下去!
她捧着流血的手腕,用这种触目惊心的方式,跪在对方面前,公子,我此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杀了害我的继母!只要我能活下去,报了这个仇,我愿意把这条命献给公子!
赛牡丹吓了一跳,哎哟!你这是疯了呀。
秦少熙似乎有了一点兴趣,笑了笑,有点意思。他挥挥手,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带下去,送回船上,等我回来再说。
昭华知道他没空跟自己多说,默默磕了一个头,就跟人走了。
秦少熙见她识趣,倒是扭头多看了一眼。不过呢,也就是多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赛牡丹,爷的画舫,被你们的船给撞坏了,你怎么说?
赛牡丹陪笑道:世子爷,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看,撞坏了的地方,要赔多少银子?又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就你刚才带走的那个姑娘,是我花八百两银子买的,还是一个清倌人,大家小姐出身呢。
少扯这些!秦少熙一派纨绔子弟的做派,勾起嘴角,我那画舫,是花了六千两银子卖的。你这撞破了,不仅要修修补补花费银子,还要耽搁我回扬州的时间,八百两银子你就想打发了?再说了,你说那姑娘八百两就八百两?当我不懂行呢。
赛牡丹看出来,对方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找茬儿。若是船真的坏了,岂能还有闲心在这儿拉扯?偏生燕王府势力大,实在是得罪不起,而且又刚好藩地在扬州,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不敢惹啊。
因此不得不低三下四,陪笑道:我这一路出来,银子都拿去买姑娘了。世子爷要是不嫌弃,我这儿还有一对孪生姐妹花,带在身边调教三年了,一起孝敬世子爷吧。
秦少熙挑眉,孪生姐妹花?
赛牡丹赶紧朝里喊道:珍儿、珠儿,快出来拜见世子爷。
画舫里头,出来一对十三、四岁的少女。
姐妹俩长得甚是甜美,皮肤白皙,可是也说不上是绝色。不过胜在长得一模一样,又穿了同样的衣服,并排站在一起,显得特别的有意思。
秦少熙一声嗤笑,切!什么庸脂俗粉。
赛牡丹是做什么的啊?老鸨啊,天天就是干嘴皮子生意的,当即笑着哄道:珍珠姐妹的姿色算是中上,自然比不得刚才那位顶尖儿的姑娘。不过正好,世子爷得了那样一个大美人儿,身边总得有两个丫头啊。
秦少熙垂下眼帘,似在思索,倒是没有反对这番话。
赛牡丹赶紧趁热打铁,笑道:世子爷,我这就把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不等他再反对,把昭华和珍儿、珠儿的卖身契拿了出来,双手奉上,世子爷,以后她们几个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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