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觉得太离谱了。
紧接着,冯氏又道:我想着,为了三百两两银子,就已经让六姨娘就和婵玉她们闹这么大了。要是再从公中掏七百五十两银子,她们岂不是更要闹腾?指不定就把家给拆了。可是,咱们家里的人口实在太多,开销的确挺大的,手头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
昭华便道:人死不能复生,讲究死后那些虚荣,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二姨娘都已经死了,就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吧。早点下土安葬才是最要紧的,就用了一百两银子的棺材,也是极好的。总不能因为二姨娘厚葬,就闹得一家子节衣缩食的,那样的话,二姨娘在地下也不安宁了。
冯氏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心里不由上火。但是还没有问出二姨娘钱财的下落,此刻不宜翻脸,只能先把火气给忍耐住了。
因此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接着说道:二姨娘的后事怎么能随便呢?要我说,既然六姨娘和婵玉已经闹得这么大,人人都知道二姨娘得了厚葬,不如干脆破费些,把那口七百五十两银子的棺材给买下来。
昭华为难道:可是没钱,怎么买?还是算了吧。
冯氏叹道:钱的事儿,再想想办法好了。
昭华还能说什么呀?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冯氏都会继续自说自话,底下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
因此,只能回道:那一切都凭太太做主了。
冯氏接着道,我倒是不心疼银子,只是最近家里实在是有点紧。清玉呀,我听说,二姨娘从前攒了大笔的房契、田契,还有不少银票的。当时在船上,二姨娘出事的时候,总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吧。你随便取一些,拿出来西安给二姨娘用也就够了。
她也是挺聪明的一个妇人了。
虽然盼银子盼的厉害,但是却不说让庶女把钱拿出来给她,只说给二姨娘用。可如果昭华真的能拿出钱来,知道了钱财的下落,呵呵,岂能不顺手给吞了?这叫以退为进。
冯氏又道:回头说出去,那些一直那是二姨娘自己的钱,她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六姨娘和婵玉也不能闹的。她满怀希望的看着昭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是吧。
很可惜,昭华根本就没有二姨娘的记忆,实在不知道二姨娘有什么钱可以拿,又不能说自己失忆了。思量了一下,便回道:母亲,我一个小姑娘家哪里知道这些?姨娘并没有告诉过我啊。我想,二姨娘一个姨娘,能有几个钱?什么田庄、房契、银票之类的,想必是外头讹传罢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才这么说的。
可是在冯氏看来,这分明就是昭华想独吞了那笔钱财,不肯拿出来了。
因此当即就变了脸色,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火气,清玉,你就忍心捏着大把的钱自己用,连七百五十两两银子都不拿出来?不给二姨娘花一点?
昭华苦笑,母亲,我实在是不知道啊。姨娘真的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若是知道的话,倒是情愿都拿了出来,贴补家里用处也好啊。
冯氏心里头的火直蹿得有三丈高,不过她也知道,总不好对二小姐严行逼供。既然对方咬死说不知道,那就先折磨一段时间再说。
只是面上不肯落人口实,反而转换口气,说道:哎,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这边珺玉说道:我看二妹妹的想法也是好的。既然家里没有钱,那就节省一些,只要咱们有这个心意,让二姨娘知道就行了。
冯氏也点了点头,好吧,就用那口一百两银子的棺材吧。好歹先把二姨娘先下葬了,才是正理。
她说是一百两银子的棺材,实际上,不过是才得一两二钱银子的薄皮棺材罢了。
到时候,反正二姨娘都已经埋到土里去了,谁还敢把棺材挖出来看不成?这一百两银子的赚头,自然就落入冯氏的腰包了。
当家太太这种身份,只要心黑一点,少不了要做这些事儿。
珺玉说道:娘为了这个家真是操碎了心,不容易啊。
罢了。冯氏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也罢,心意到了就成。然后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挥挥手道,我累了,清玉,你先回去吧。之前婵玉和六姨娘闹的不像话,让你受委屈了,回去赶紧歇歇。晚上我让人给你做两个好菜,给你送过去补一补。
结果昭华回去了。
到了晚上,送来的两个好菜却是一碗白菜汤,一碗萝卜丝儿,连个油花花都不见。
这样的饭菜,别说跟前几天昭华的饮食相比,就是丫头们,吃的也没这么差。
昭华心里明白,冯氏的这是面甜心苦,嘴上说着对他好,现在没到好处就要开始拿捏她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二姨娘有什么钱,若是知道,好歹拿出来一些让冯氏消停了啊。毕竟冯氏是嫡母,能拿捏她的办法太多了,还能叫她有苦说不出来。但是现在没办法,她说不出让冯氏满意的答案,只能吃这些了。
昭华默不作声,吃了半碗米饭一点素菜也罢了,不吃肉也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