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道:不做什么,就是叫几个人服侍你,看好你,免得你不消停。然后厉声喝斥婆子们,不管夫人说了什么话,一字一句,都不准错,每天如实回禀于我。还有,夫人不准离开屋子,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是。婆子们起身应道。
如此一来,就算是把冯氏给监视起来了。
徐将军冷着脸转身离去。
冯氏则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软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眼泪难以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一个内宅妇人,有再多的手段,都比不过丈夫一句话!更比不过,即将攀龙附凤的一个小小庶女!
冯氏的心里,慢慢都是无尽的恨意。
可惜不管她怎么恨,都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完全无能为力。
第二天,燕王府便有人来下聘书,册封徐二小姐为侧妃。
原本冯氏是嫡母,这事儿应该她来办的,但是现在,冯氏对外宣称养病,实际上是被禁足起来,已经跟她完全没关系了。
徐母全权代理,大操大办孙女的婚事。
尽管昭华是去做侧妃的,身份上是妾室,但是妾室也有高低贵贱,侧妃当然是最贵重的那种了。更不用说,昭华还是秦少熙的心肝肉儿,自然不一般,所以除了名分上头是侧妃,其他都是按照娶妻的规格来办,下聘礼、陪嫁妆,一样一样都是不差的。
昭华得知以后,自然高兴,只是作为新嫁娘羞涩不说罢了。
蒹葭还在养伤,佩儿又留在了王府,倒是便宜了白露一个人在跟前凑趣,王爷如此看重王妃,这操办的规格,几乎就和迎娶王妃一个标准了。
昭华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微笑道:这话当着我面说说也罢了,在外头,可千万别说了。要是叫王妃听见了,肯定不高兴,像你们指不定还要挨打,进了王府可要谨慎一些。
白露笑道:侧妃放心吧,奴婢懂得。
昭华莞尔一笑,知道你聪明伶俐,我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
侧妃,今天忙了一天了。白露给她续了茶,说道:侧妃早点安歇,把精神养足了,回头去了王府才鲜妍水嫩呢。
昭华抿嘴笑道:行啦,知道了。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月亮升起,周围的繁星也开始一闪一闪。清风吹过,撩拨的淡薄乌云流动,仿佛一张美丽的夜晚画卷。
昭华用过晚饭后,习惯消消食儿,便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儿。
白露自然陪着她逛。
主仆两人,在院子里绕了好几圈儿,方才回屋。
昭华洗漱沐浴后,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绣花的床帐顶,想着即将成为燕王侧妃的现实,心情实在难以平静。
不只是因为要嫁人,心中忐忑,还有对燕王府的莫名熟悉,让她觉得不安。仿佛她前生去过燕王府一样,哪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包括秦少熙,现在回想,都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是,只要一深想,就觉得头疼如裂。
昭华只得打住思绪。
罢了,既然在徐家已经没有退路,既然燕王已经纳她为侧妃,那就逃不掉,只能迎面而上。不管她前生是否去过燕王府,是否认识秦少熙,那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打起精神来,想想进府以后,怎么应付那嚣张跋扈的燕王妃,才是正经。
昭华缓缓闭上了眼睛。
正当她努力安慰自己睡觉,有点困意的时候,忽然觉得周遭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耳畔还传来些微的声音,不由吓得睁开眼睛,来人!
她在床帐里喊了一声,却没有人进来。
昭华觉得怪怪的,有些害怕,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拉开床帐,看见外面站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不由吓得尖叫,啊
她的话音还没有传开,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呜呜昭华拼命地挣扎,可是对方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不由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是我,是我。
昭华借着微弱的烛光,渐渐看清楚了对面的人,不由愣住,居然是燕王殿下!他怎么无声无息闯进来的?哦,对了,白露是燕王府的人,自然不会拦着他了。
你别嚷,我松手了啊。秦少熙笑道。
呼昭华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连连吸气,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秦少熙忍不住乐道:你刚才挣扎的那么厉害,是不是以为登徒子进来了?怕你的清白被人轻薄了,没法对我交待啊。
昭华忍不住恼了,王爷,怎好用这话来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的快要被你吓死了。
还以为,是冯氏找了人来害她呢。
真生气了?吓坏了?秦少熙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儿,赶忙赔不是,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提前过来瞧瞧你。
话说的十分肉麻。
昭华不由红了脸,啐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秦少熙暧昧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感受一下,我的心,是不是都跳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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