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见到刘霓,静姝只剩下惊叹了。真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是有些疑惑,世间如此绝色,若有幸见过,自己必然会记得才是。
酒过三巡,刘霓见静姝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羞涩道:苏小姐为何一直看我,莫不是我有什么不妥?
真是一管好声音,脆若银铃一般。
银铃?静姝顿时明了,这刘霓不就是未来的贵妃娘娘吗。
前世自己曾经侥幸入宫拜见过皇后娘娘,当时就是这位贵妃陪伴在侧。虽不曾抬头一睹贵妃娘娘的真容,可这万里挑一的音色自己是忘不了的。
前世的贵妃也是个传奇人物。听闻一入宫就被陛下封为宁妃,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因为宫里走了水身上留了伤疤也没有失去皇上的宠爱,反而得封贵妃。要不是诸大臣谏言,只怕早就是皇贵妃的位分了。
只是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为何一直盯着人家看,总不能说:这个姐姐我仿佛见过吧。只好装作酒上头的样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霏霏抢着回话:你可别理她。说着,戳了戳静姝的胳膊,口齿不清道,这就是个脑子缺根弦的,人好人坏全然分不清楚。行事混乱也没个章法。
静姝时刻谨记自己现在是个醉酒之人,并不回话,只手扶着头嘿嘿嘿的笑。
三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静姝正要提议各自回房歇息时,发现王霏霏居然伸出一只手来托着刘霓的脸。而刘霓也缓缓靠近,最后倚在王霏霏的肩上。
这下静姝可真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了。只好闭上眼睛当自己已经睡着了。
上辈子王霏霏究竟为什么出家做女冠,静姝不愿意深想。
----------
周江远带着鹰扬兴致冲冲的往苏府赶。
终于到了休沐的时候,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静姝了呢。周江远暗暗的想。
进了苏府,周江远先要去拜见苏大人。虽然从前世的事就知道这个岳父对静姝没有几分真的宠爱,可嫁娶之事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若是苏继文不喜欢自己,那静姝岂不是离自己又远了点。
这苏大人倒是热情的很。倒也不难猜,苏大人是靠着吴太傅才到了如今这官职,而周江远可不一样,不光被皇上常常召见讲经,这些日子还被钦点修史。任谁人来看也知道周江远正是大有可为、前程万里的时候啊。
苏继文看周江远那是岳丈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么好的贤婿,若是真能成事,将来也好叫提拔提拔自己。就是吴夫人不知道为何,闭口不谈这门亲事。现在吴夫人不在家中,自己更不好擅自答应了。
苏继文心里惋惜,嘴上却不做声,只盛情邀请周江远留下用膳。
周江远已然得知吴夫人母女不在府中了,便也应下来。不能讨好丈吴夫人,先给苏继文留个好印象也是应当的。
两人推杯换盏了半天,苏继文突然被人叫走了。
没一会,吱呀一声,门被一个粉面红腮的丫鬟推开了:周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周江远看着这丫鬟有些眼熟,仿佛是静姝前世的陪嫁丫鬟。只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是静姝由吴夫人陪着去庄子上了。便皱了邹眉,问道:恕我冒昧,你家小姐是?
这丫鬟仿佛早预料到有此一问,只羞涩一笑、媚眼如丝道:周公子来府上求娶,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求娶的是谁?
周江远一听真的是静姝来寻自己想见,激动地站起了身就准备出门。那丫鬟拦住鹰扬,周江远见状点了点头,鹰扬就在屋里候着了。
被领着到了花园里坐了好一会,周江远冷静下来才发现此事颇有蹊跷。
静姝每每和自己相处从不逾矩,今日怎么会派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前院相邀?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相询,怎么又让自己在这里等上许久?还有刚刚离开的这个丫鬟,总是想法设法的往自己身上贴。
这桩桩件件都奇怪的很。周江远心中升起几分警惕来。
等到这丫鬟又返回来给自己上茶的时候,周江远只微微的抿了抿,并没有喝进去。等丫鬟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指轻轻点了些茶水尝了尝。
没一会周江远居然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有些发热。这下可以确定了,想见自己的绝对不是静姝。静姝并不心悦自己,也不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周江远假装喝了两口茶,问道:你家小姐还有多久才来?我现下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如改日再见吧。说着,便起身要走了似的。
那丫鬟见状,关心道:周公子不舒服?不如到前院的倒座稍事歇息。我去再请小姐过来。
虽然这丫鬟装作很是关心的样子,可周江远没有遗漏她眼里的那一丝兴奋和算计。只周江远自己可没喝那茶。也好,就看看是谁在背后施计。
周江远被这丫鬟引着去了倒座西边第一间客房。
果然,这客房里不知点了什么香,让周江远的心都跟着躁动起来。周江远只装作不知,推开要来服侍的丫鬟,自己歇到榻上了。
等这丫鬟进了内院,周江远立刻起身推门而出,回了和苏大人用膳的屋子。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