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许久,静姝还是让小蘋去找周江远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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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周江远让人传信来约静姝桃花庵前见面。
一见面,静姝差点没认出来,周江远和他的小厮居然穿着一身青色短打。
怎么约在这里?
周江远耐心的解释道:你让我查的这个叫香玉的人是附近孙家村的人。你又不知道更详细的消息了。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静姝点点头,那我们是去村子里打听?
周江远摇摇头,请静姝上了马车:你父亲好几个庄子都在这附近呢。去村子里打听有些打草惊蛇了。我已经查到了,这孙香玉家的户主是孙大柱。等着静姝进了马车,周江远也上马,我们先到他邻居家打听打听,再图后事。
静姝听着周江远安排的很是周到,便同意了。
到了孙大柱家门口,恰巧没人。孙大柱的邻居是个独居的老婆婆。众人就先到老婆婆家去了。
静姝刚刚准备下车,周江远一把拦住了她。你和婢女都在马车上等着。这辆车就是普通人会用的那种马车,不会引人注意。我和鹰扬去打听。
静姝有些惊奇:鹰扬?这辈子鹰扬也在你身边?
听了这话,周江远一下子笑了,如冰雪消融般,是呀。等回去跟你说这个。说完把马车帘子整好就下去了。
小姐,状元郎能打探到消息吗?
静姝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撩起左面的窗帘往柴门里张望。
一会周江远和鹰扬就出来了。
老婆婆说,孙香玉这名字没有听过。只是二十年前确实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听说是他外头小的生的闺女,人找来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孙大柱每日下地要到傍晚才要回来。等得了具体的消息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上辈子他就帮了自己许多,静姝没多思虑就点了点头,周江远让鹰扬先看着,自己送静姝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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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孙大柱才扛着锄头慢慢悠悠的从田垄上走回来了。离近才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两个人。
孙大柱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的,见人自己不认识,就想转头跑了。
你是孙大柱?说着这人拍了拍孙大柱的肩膀。
嘿呦,一拍得孙大柱半个肩膀都麻了。原来还是个练家子。
是是,小的就是孙大柱。
这时,旁边一个看着像是文弱的俊哥儿开口了:二十年前听说你收了个女儿?
这,这没有的事儿啊。孙大柱腿有些哆嗦。
这哥儿眉毛一挑:哦?那怎么我们收到消息说你和那个逃跑的婆娘是一家子?
逃跑的婆娘?一听这话,孙大柱慌了,赶紧陪着笑道:那不是俺闺女,就是有个爷给了俺十两银子,让俺把那婆娘记在名下几天,后面就又卖回到那爷手里啦。
那婆娘看起来确实像是大户人家待过的样子,不过也不能说你和她没关系吧。怕是你知道她偷了大当家的银子才这么说吧。
大当家?孙大柱的腿抖的更厉害了。两位爷,这,这,小的确实能证明。那、那女子来路不正,万万不是俺闺女。说着一路飞奔回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翻出一团子红布递过来。
虽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那俊俏哥儿脸色一变,红线褡膊?说着就把这一团子扔给了练家子。
这练家子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还是收了起来。看的孙大柱是心惊胆战,只怕自己被杀人灭口。
练家子咳嗽了一声道:既然有这东西,也算是勉强信你了。说着扔给他一锭银子,瞪着他,今日见过我与军师之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我听到风声一二,立刻带了兄弟们下山结果了你。
说的孙大柱点头若捣蒜。
两人就趁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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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往日里我小看你了啊。装山贼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鹰扬挠了挠头:多谢少爷夸奖。不过,我们这么吓唬他,孙大柱不会说出去吗?
周江远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缰绳,慢悠悠的说道:这孙香玉入他户籍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捅出来他也没有好果子吃。再加上我们是山贼,他怕报复,更加不敢随意打听或者透漏这事。
鹰扬点点头:也对,反正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只要别人不特意去找孙大柱,应该没什么要紧的。说着扬起鞭子。
周江远也不甘示弱,策马狂奔,留下一句话在风里:明日想办法把消息递进去。
远远的传来知~道~啦~还有哒哒哒的马蹄声。
紧赶慢赶,两人还是没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去,只得宿在城外的客栈。
临睡前鹰扬还嘟囔个不停: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回不去了,特意选了休沐前一天来办这事。若是明日要去翰林院这是万万赶不上了。
周江远丢了个枕头过去:睡你的吧。
这环境,比府上可差远了。
黑暗里周江远翻了个白眼:我说要上房,你偏要和我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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