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道:“这次的事也是多亏了浔世子, 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爹爹会备礼好好谢谢人家。你以后见到浔世子也要多注意礼数,可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冒失了,嗯?”
萧灼点点头,“知道了,爹爹。”
萧肃又摸了摸萧灼的头, “行了, 回去罢,以后出去记得和爹爹说一声, 多带些人。”
萧灼低声应了, 福了福身, 正要转身回去,忽地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步子。
萧肃见她停了下来,道:“怎么了灼儿,可还有什么事?”
萧灼抿了抿唇, 将来回乱动略显紧张的手背到身后, 语气尽量自然地道:“爹爹, 上次我无意中听浔世子说,他小时候见过我?”
萧灼问完, 莫名有些紧张的看着萧肃。原以为大概率会得到一个简单的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回答,却没想到萧肃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忽地笑了起来。
萧灼:“?”
萧肃笑道:“是见过。当时咱们府与乾王府交好,你出生, 满月的时候景越都带着小浔来了。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漂亮的东西,一见到小浔就冲着人家咯咯笑。抓周的时候更是什么都不要,一把抓住了站在一边看着的小浔不撒手,给人家闹了个大红脸。后来你会说会走了,更是人家一来就追着人家喊漂亮哥哥,拦都拦不住。”
萧灼:“……”
她原先也猜过她小的时候说不定与景浔关系还不错,所以景浔才会知道她的小名,却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么一段……渊源。
萧灼现在对这些已经没印象了,说明那应该是她四五岁之前的事了。可是景浔比她大四岁,肯定记得清楚。
一想到景浔说他们小时候见过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可能是自己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喊漂亮哥哥的模样,萧灼忍不住扶额,脸立时红了个透彻。
真是……丢死人了。自己这辈子的脸估计都丢在景浔那儿了。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以后叫她怎么直视人家。
萧肃也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又有些怀念地叹了口气。
萧肃的叹息声缓解了萧灼尴尬的情绪,萧灼抬头,见萧肃看着窗外的一个方向,有些出神。
萧灼忽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问题。方才爹爹说的景越应该就是乾王的大名,又亲切地叫景浔小浔,可见以前安阳侯府和乾王府的确是挺好的,那为什么后来又不来往了呢?
想到此,萧灼咬了咬唇,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道:“那……后来呢?”
“后来……”萧肃回神,笑意勉强,模糊地叹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就自然而然的疏远了。”
见萧肃的模样,应当是不愿多说。萧灼大概也能猜到八成是上一辈的事。
这段时间,因为对景浔的好奇,萧灼偶尔在他人的谈论中听到景浔的名字,总会多留意一些。
听说景浔与皇上虽然从小交好,但是当时夺嫡之争时,乾王却是站在皇上的对立面,四皇子一派的。所以新皇登基后,乾王便从朝中消失了。或许这正是因为这个,自家才与乾王府疏远了吧。
不过猜测归猜测,萧肃不想说,萧灼也就没再问。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天下大定,今日看爹爹与景浔似乎相谈甚欢,应该也没什么冲突了吧。
想到此,萧灼莫名松了口气,给萧肃行了个礼,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间,萧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着今日萧肃和她说的小时候的事,还是不自觉的脸热。
儿时真的和景浔见过这件事让萧灼忍不住弯了嘴角,再一想到所谓的见过是自己一直扒拉着人家,还追在人家后面喊漂亮哥哥,萧灼又羞红了脸在床上滚来滚去,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两巴掌。
实在睡不着觉,萧灼干脆起了身,将放在床头木柜中最底下的一个小布包拿到了床上,打开布包,里头放着的,正是景浔那块为她挡了箭的白玉佩的碎片。
这玉佩的边角已经十分圆滑,想来应该被景浔佩戴了很长时间了。
萧灼细细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回想起当时那惊险的一幕,还有景浔的那一声“妙妙!”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翌日
萧肃果然如昨天所说,命人备了礼送去了乾王府。萧灼考虑再三,到底还是没那个勇气亲手将那玉佩送给景浔,于是让惜言将那檀木盒放到了萧肃备礼中,一道送了过去。
惜言依言将东西送过去后,回来时手上多了个蓝色的帖子。
“小姐,方才长公主府里来了人,说是三日后长公主出宫入府,请各家公子小姐去府上做客热闹热闹呢。”惜言将手中的帖子放到萧灼手中道。
邺朝的风俗,公主皇子定了亲,便可出宫建府。长公主元清曲已在年关时与镇国将军的儿子晋辞定了亲,上次在宫里萧灼也听太后打趣说公主府即将建成。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也是该建好了。
萧灼揉了揉额头,她昨日几乎一夜没睡,还困着,接过帖子看了一眼时间便放在了一边。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种各家都会去的皇家宴会,除非和宴会主人关系特别好所以单独花心思准备贺礼的,礼物为了不出错,基本都差不多,不太需要她操心,只要她到时候带着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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