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摇摇头, 示意她也很意外,不过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太后这意思,是要代替她惩处梁婉了。
其他人的想法也都差不多,期待也有,意外也有,更多的则是对于太后对萧灼态度的震惊。
这位萧三小姐今日是怎么了?连着被梁婉针对总能化解也就罢了,竟然先是长公主,后是太后,次次都能恰巧碰上,还都站在她那一边,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待遇。
有几位方才给梁婉帮腔的小姐更是满心懊悔,默默的往后面缩,早知道就不为了讨好梁婉多管闲事了。
长公主从丫鬟手里拿过茶杯奉到太后手边,“母后,请用茶。”
太后点点头,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随后放到桌上。眼神慢慢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梁婉的脸上。
“得亏哀家今日不放心你,所以一时兴起,也来凑个热闹,否则还不知道如今已经有人敢如此大胆,仗着家世,人脉高人一筹,就敢为一己私怨栽赃陷害,连长公主都能算计进去,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声音不大,只最后一句微微加重了语气,却与上次在御花园中那慈祥温和的语气判若两人,满含着上位者独有的威压。
底下的人纷纷将头压的更低,同时也在心中暗叹,梁婉这次怕是真的死定了。
梁婉此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方才求情的话也都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甚至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只可惜事实很快便打破了她的幻想。
太后目光锐利的看着梁婉,道:“哀家来的早,事情的经过,哀家已经在门外听清楚了,梁婉,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婉眸子一颤,呜咽一声连连磕头,“太后饶命,是臣女一时糊涂,走错了路子,请太后开恩,饶过臣女这一回吧……”
“饶了你?”太后冷哼一声:“你做出这事时可想过后果?也怪哀家识人不清,竟让你这样品行之人做了公主的伴读,不过还好,如今发现的也不算太晚。清儿不忍处置你,那是她重情心软,可不是你用来为非作歹的胆子的。”
太后微微提高了声音,道:“传哀家旨意,梁婉偷盗公主府财物,意欲嫁祸,本应死罪。但念在其父之战功及其侍奉长公主多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杖责二十,送回梁府禁闭三月,以后再不得入公主府。至于这个丫鬟,念在其是受人指使,杖责五十,发卖了吧。”
梁婉浑身巨震,求饶声戛然而止,猛地瘫坐在了地上。
长公主看着梁婉失了魂似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求情的话在口中欲言又止。可是一想到梁婉方才的所为,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其实这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就当给她一个教训吧。
侍卫很快便上来将瘫坐在地的梁婉和那丫头拖了下去。
梁婉被侍卫拖了一小段路才想起来挣扎,哭着求长公主给她求求情。
长公主闭了闭眼,偏过了头。
众人看着梁婉被拉出去的呆滞模样,倒抽了一口凉气的,慌忙小步往后瑟缩着躲。
而后面几个离得远站在门边的,却是咬着唇慢慢红了眼眶,一脸痛快。
她们几个都是原先受过梁婉欺负的,因为家世不高的缘故,一直默默忍受,从不肯出风头。如今梁婉终于得了惩罚,简直大快人心。
直到梁婉的声音渐渐远去,殿中才再度恢复了平静。
太后又轻啜了一口茶,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萧灼,朝她招了招手。
事情转变的太快,萧灼还有些愣神,低着头没有看见。
旁边的赵攸宁见她不动,用手肘碰了碰她。萧灼这才注意到太后的动作,忙低着头走了过去。
太后脸上已经换上了笑意,又看向了赵攸宁道:“你也过来。”
赵攸宁一惊,确认太后是在叫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不敢多问,跟着萧灼走了过去。
其他人的目光也默默地跟了过去,羡慕地看着两人。
两人一左一右站到太后身前,微低着头,等着太后说话。
太后不动声色的看着萧灼的眉眼,许久后才缓缓转向一旁的赵攸宁,笑道:“你是赵太史家的小姐?”
赵攸宁恭敬行了个万福,“回太后,臣女正是。”
太后赞赏的点点头,“也是个好孩子。”随后转向她身后的侍女道:“云息,去将哀家带来的那只玉镯子拿来。”
云息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回来,送到太后手边。
太后拿过那个木盒,递给赵攸宁,笑呵呵道:“今日之事,你们两受委屈了,这只镯子哀家赏赐便给你,就当是给你压惊了。”
赵攸宁连忙跪了下去,“太后厚爱,臣女愧不敢当。”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似有不悦。
赵攸宁一惊,忙惶恐地接了过来,“多谢太后赏赐。”
太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萧灼,将自己手上的一只翡翠镯子褪了下来。
一旁的长公主见太后这动作心中一惊,太后的这只翡翠镯子她认得,是太后的陪嫁之一,太后宝贝的不行。
长公主惊疑不定地看看太后,再看看萧灼,她从上次赏花宴便知道母后对这位萧三小姐很是偏爱,不止一次和她说过等她出宫后得多看顾看顾。当时她只觉着是因为乔姨的缘故,可是如今看来,未免也太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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