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 他起身说?:“那座城是空城, 我回来的时候城内还无人,且温将军也留了?我们靖国的人驻守,应当没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 我们也能应付, 夫人,我们和你一起去。”
萧惋一挥马鞭, 马儿疾驰而出,身后跟着四?名护卫,还有十几名靖国士兵。
行至北羌城楼,萧惋远远便看见高高悬挂在顶上?的人。
一阵风吹过,那人面前的头?发被风吹散开,看清那人容颜的瞬间,萧惋耳边仿佛响起了?幼时的声音,“惋惋,你在不在里?面?”
这是冷宫外,元阳找到她时问的话。
“元阳!”萧惋泪水上?涌,眼前一片模糊,用力抽了?下马鞭,疾驰到城门,随后下马跑到城楼上?。
此时城楼上?的守卫都是靖国的人,见萧惋跑上?城楼,有人阻拦,“夫人,将军有令不许上?城楼。”
阿三从后面跑上?来,对城楼上?的守卫说?:“夫人来此有要?事,都让开。”
萧惋上?了?城楼,在几名护卫的帮助下,将元阳的尸身拉上?来。
见到元阳的尸体,萧惋再也忍不住,哭声呜咽,泪流满面,“元阳!”
几名护卫见元阳的模样也不忍地转过头?去。
元阳脖子上?有两道勒痕,身穿的白色衣裳有一道道血痕,可见被鞭子等物狠狠打过,最可怖的是下半身,满是血污,像是被血浸透了?似的。
萧惋悔不当初,若是昨日她态度强硬些,把她留在客栈,那今日,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幼时,元阳把她从冷宫中救出来,她欠了?元阳一条命,可是今日,元阳身陷囹圄,她却?没能救出她。
“对不起……”萧惋抱着元阳的尸身失声痛哭。
明明昨日,两人还对坐叙话,今日,便阴阳两隔。
良久,萧惋声音沙哑:“去城内,寻件体面的衣裳来。”
阿□□应最快,听见萧惋的话便下了?城楼,就近寻了?个?绸缎庄,里?面有做好的成衣,阿三拿了?一件较宽大的,又扯了?一张白布。
一路跑回去,将衣裳和白布都放到萧惋手边,他知道萧惋要?衣裳是想给元阳公主换上?,便带着其他的士兵和护卫退到台阶处。
萧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给元阳换衣裳。
“这是北羌的衣裳,你先穿着,等回了?靖国,再换上?我们靖国的衣裳。”萧惋轻声说?,“你放心,此次一战,靖国战胜北羌已成定局,到时候我们把你的女?儿接到靖国,定会?让她无忧无虑,好好长?大。”
衣裳换好,萧惋又整理好元阳的头?发,最后在元阳尸身上?盖上?白布的时候说?:“元阳,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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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顾这一战,有沈家军相护,又有虎符在手,势如破竹,一连攻下三座城池,将北羌与靖国边境相邻的城池全都收入囊中。
晚上?,沈家军在城内驻守,温顾退到城外。
清风询问了?城门守卫几句话,回来说?:“将军,白日里?夫人将元阳公主的尸身带回靖国了?。”
温顾叹了?口气问:“我写的折子送回去了?吗?”
“已经派人加急送回京城了?。”清风答。
“元阳公主嫁到北羌多年?,为北羌先皇诞下一女?,后又嫁给如今的北羌皇帝,一女?嫁父子,本就是折辱我靖国,如今北羌又杀害了?元阳公主性命,我温顾定要?报此仇,为元阳公主讨回公道。”
清风说?:“夫人留下一句话,说?是要?把元阳公主的女?儿接回来,不能让靖国血脉流落在北羌。”
“的确该接回来,北羌皇帝冷血无情,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儿都不顾,岂能善待元阳公主的孩子?”
说?完,温顾拿出一副北羌地图,“我们有虎符在手,不出五日便能打到北羌都城,只是北羌都城守卫不听从虎符调遣,强攻恐怕不容易,去把其他几位将领叫过来,我们连夜制定好进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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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北羌皇宫内,皇上?愁眉苦脸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众臣,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接着,指着其中一人说?:“大敌当前,你身为一军主帅,就抛下自己的兵马,一个?人跑了??”
“启禀皇上?,那温顾手里?有虎符,反过来号令让我们的兵马自相残杀,还说?谁擒住了?主帅,就赏银万两,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废物,此次出征,你的计策没一个?成功的,先是火烧粮草,被温顾发觉,后又声东击西,温顾根本没中计,昨晚夜袭也没占到便宜,今日说?以元贵妃为饵,唱一出空城计,结果反而引狼入室,一日之内便丢了?三城,我北羌男儿一向能征善战,何时受过此等屈辱!”皇上?怒火攻心,一番话说?完,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多亏身边的太监手疾眼快,扶着皇上?坐回龙椅上?。
“臣知罪,臣无颜面对皇上?,无颜面对百姓,臣这就已死谢罪!”说?着,便抽出刀架在脖子上?。
“住手!你死不足惜,可是你一人之死,也换不回那三座城池,明日温顾定会?再来,快想对策才是!”皇上?头?疼欲裂,这几个?臣子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气得他大手一挥,把一摞摞折子挥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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