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举有些?欲盖弥彰,之前温顾北上与?北羌一战, 她怀着身孕, 都不见皇上与?她说一句温顾的消息,如今青州安稳, 温顾只是筑堤防洪,皇上却?常和她说温顾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担心,很像是在遮掩些?什?么?。
这愈发让萧惋担心温顾在青州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将军身边还有暗卫,不会出什?么?事的。”清风跟随温顾多年,也是暗卫出身,对温顾身边有多少暗卫很是了解。
萧惋点?点?头,但是心中担忧并未减少。
青州匪患已经解决,皇上却?迟迟不召那一万大军回来,这件事本身很是可疑,且自从萧惋知道了父亲战死的真相,每次见到皇上,心底的恨意?便如藤蔓一般,蔓延至全身,她很不愿意?见到皇上。
可惜,明日?宫宴,她身为长安郡主,定是要?进宫参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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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羌一战胜利后,北羌给靖国送来了无数金银财宝,以?表示对靖国的臣服,故而今年的宫宴比往年丰盛许多。
不过没有了皇后和太子,皇上身边空空荡荡的,更显得皇上孤家寡人。
萧惋看着中间歌舞,有些?意?兴阑珊,一个宫女过来倒酒,萧惋忽然觉得手里被人塞了东西。
那宫女一直低着头,规规矩矩倒酒,和其他宫女无异。
萧惋心跳快了一拍,手心里的东西像是个纸团。
“惋惋,你?怎么?了?”王若筱看了萧惋一眼?,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
“哦,没什?么?。”萧惋此刻已经无心宫宴,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一看纸上写了什?么?,“我有些?闷,出去走走。”
好在每次宫宴这种场合,萧惋都是先离席转转,王若筱也没觉得奇怪,点?点?头,叮嘱萧惋快些?回来。
萧惋脚步匆匆,若不是周围宫女太监甚多,恨不得跑起?来。
终于走到御花园一处无人之地,萧惋四下看了看,急切地拿出手中纸团展开。
是温顾的信。
“一万大军围困数日?,幸以?脱离险境,现在回京路上,小心皇上。”
萧惋把短短几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松了口气。
原来她收不到温顾的消息,是因为他被皇上派去的大军围困,那一万大军根本就不是去帮助温顾除匪的,而是去除掉温顾的!
十八年前,皇上为了自己的江山害了她的父亲,如今又要?用相同的手段害她的丈夫吗!
幸好温顾已经脱险回京。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萧惋急忙将手中纸张揉成团,紧攥在手中,因纸上内容不能被外人看见,所以?不能扔在宫里。
“长安郡主,您怎么?在这儿啊,皇上正找您呢。”来人是赵公公。
“方才喝了几杯酒,出来吹吹风,我这就回宴上去。”萧惋笑了笑,说完便要?走。
“长安郡主等等,皇上刚刚身子不舒服,已经离宴了,郡主不必回宴上了。”赵公公说完,让萧惋随他去。
萧惋只能跟着。
手里的纸团硌着手心,若是一直拿着,在皇上面前可能会被发现。
萧惋趁赵公公不备,低头将纸团塞入口中。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吃纸,忍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走了一路,萧惋心想:“回府之后还是请个大夫看一看,可别吃出什?么?毛病。”
“郡主,到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赵公公站定说。
萧惋一抬头,发现她正站在太后生前所住的寿康宫门口。
“皇上为何在此处见我?”萧惋不解。
“这皇上的心思,谁敢揣测,郡主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赵公公说。
萧惋进入宫内,皇上正拿着一副画看,见萧惋进去,对她招了招手,“你?看,这是你?五岁时?候画的画,没想到太后一直留着,朕刚刚在宴上忽然想念太后,便来看看,谁知在这里看见这些?,就想起?你?小时?候了。”
画上画的是湖里的金鱼,笔法稚嫩,一看便知是幼童画的。
“长安给皇上请安。”萧惋行过礼后说,“长安记得当年,太后看了这幅画,说长安没有天赋。”
“这么?多年的事你?还记着。”皇上笑了几声,又拿起?其他的画看,“也难怪,太后一手把你?养大,教授你?琴棋书?画,你?与?太后感情定然深厚。”
萧惋不知皇上忽然来此感慨是为什?么?,只垂头听?着。
“若不是太后走得早,你?的亲事,定是要?太后做主的,也不知朕把你?许配给温将军,是对还是错。”皇上说到最?后,忽然叹口气。
“长安,你?看看这个。”皇上拿出一本奏折。
“长安不敢。”女子不得干政,奏折其实她随便能看的。
“朕命你?看。”
萧惋看了皇上一眼?,终是拿起?奏折看了。
折子是青州知州所写,内容是弹劾温将军,纵容山匪横行,与?匪首段鸿勾结。
这应当是指段鸿侵占知州府时?,知州大人请温顾驱逐段鸿,但是温顾和段鸿吃了一顿饭,并未将段鸿驱逐出府那件事,这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这不可能,当时?长安尚在青州,温将军整日?忙于筑堤之事,怎会和山匪段鸿勾结?”萧惋合上折子,厉声反驳折子上的内容,“况且之前,知州大人不是说,温将军已经将山匪除尽,每日?上工筑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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