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一副怡然的状态。
另一艘画舫像自己这艘一样,挂着帘布,船板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裙子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叶芷瞧着眼熟,不禁眯了眯眼。
越看越熟悉,她离座,走近帘布前,右手抓着浅黄色的帘布,仔细往那边瞧。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竟是太子的爱妾,程佩佩!
她吓了一跳,唰地拉上帘布。
拉完,不死心,拽开一条小口,眼睛凑上去往外瞧。
程佩佩在船板上亭亭玉立地站着,今天她是精心妆扮过,衣服也是千挑万选,为了漂亮,早膳都没敢多吃,只喝了一小碗粥。
此刻站在船板上的她,面容清丽无暇,身段窈窕诱人。
如秋日里正向阳绽放的花儿。
蓦的,画舫里有人惊呼:“不好!”一只彩色的花球自程佩佩前方的帘布后面甩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程佩佩身手敏捷地跳起来去接,花球跃过她的头顶冲向水面,她仰颈,身子几乎全弯下去,纤细的胳膊伸出,稳稳抓住了那个彩球。
“抓到啦!”她开心地大叫。
抓到之时,她没有立时起腰,而是弯曲着身子,头朝下,笑眯眯地看向湖面。
对面画舫里下棋的几名男子被惊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身穿白衣的叶圣元便看到娇艳如花的女子正以一种妖娆之姿,抓住了空中的彩球,脸上洋溢着抢到彩球时的惊喜,红的唇,白的肤,黑的发,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他竟看呆了。
程佩佩接触到叶圣元的眼神之后,唇角勾笑,慢慢直起了身子。
她回头,冲着画舫里的叶圣元,微微一笑。
倒立时的笑和正对着的笑完全不同,倒立时调皮,正对着时娇媚。
一笑之后,程佩佩扭头,拿着彩球撩帘进去。
叶圣元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另外两名公子哥收回眼神,“咱们继续下棋吧。”
叶圣元呆呆地,不动。
有位公子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叶兄,怎么了?”
另一位公子打趣,“是不是看呆了?不过刚才的女子确实美,肌肤赛白雪,红唇似烈焰,眼睛似灿星,实在是美不胜收啊。”
其中一位贼贼一笑,“若不然,打听一下?若是卖艺的女子,我们正好请过来。”他看向叶圣元,“叶兄认为如何?”
叶圣元收起眼神,“林兄,麻烦你去打听下,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他竟认真起来了。
林仟收起玩笑之态,正色道:“叶兄稍等,我去瞧瞧看。”
对面画舫里。
程佩佩手中攥紧巾帕,表情紧张地坐在飞鹰对面。
飞鹰淡淡地看她,低声问:“有没有把握?”
程佩佩点了点头,遂又摇了摇头,“我确定他看我了,但有没有属意于我,我不敢确定。”
她刚才可是认真表现,把自己身上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叶圣元还不动心,那她便无能为力了。
侧旁站着的丫头,不时偏头往外瞧,她着急地跺脚,“怎么还无动静?”
飞鹰:“紫叶,别心急。”
紫叶老实地垂下头:“是。”
外头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撑船的兄台,你好,可否向贵船打听点儿事情?”
飞鹰眼睛一瞪,冲程佩佩摆摆手,他往下拉了拉帽沿,慢慢走了出去。
他一身艄公打扮,远看就是个撑船的。
他站在船板上,朝对面望了眼:“这位公子,您要打听什么?”
林仟指指对面的画舫,“兄台,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飞鹰点了点头。
林仟示意自己这边的艄公将船划得近了些,他小心跃了过去。
跳到船板上后,他冲飞鹰笑笑:“你只是划船的?”
飞鹰点头:“有事可以问我们家小姐。”
紫叶一撩帘子站出来,“要问何事?问完了赶紧走,”她故意瞪眼飞鹰,“你一个划船的,怎的就答应别人上船了?真是没规矩。”
林仟见丫头出来,忙说道:“姑娘,你好,想请问一下,你们船上是否有针线,借来一用。”
紫叶撇撇嘴,“原来是针线啊,”她略显傲气,“我们小姐尤其擅长针线,怎会没有?”
“那太好了,谢谢,谢谢!”林仟表示感激。
紫叶回身,一会儿送过来一个小巧玲珑的针线盒子,“拿去吧。”
林仟接过,冲着自己画舫的方向喊了句:“接稳了。”
他甩手扔出去,叶圣元稳稳地接住了。
林仟转回头:“有借,须得有还,敢问姑娘地址,用完,必定原物奉还。”
程佩佩隔着帘布柔声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拿去便罢。”
“不可,万万不可。姑娘兰心蕙质,我等岂可做不仁不义之人?还望姑娘成全。”
绕半天弯子,为的就是一个地址,林仟怎可轻易回去?
程佩佩架子端够了,紫叶才表现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们小姐姓程,就住在城东,你要送便送吧。可有一样,我们家就只我和小姐主仆二人,晚间不见客,若送的话,一定要白天。”
林仟:“二位长者呢?”
紫叶语气落寞:“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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