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克之瞧着眼前这一家子,觉得再拖下去,自己就要恶心死了。他挥手示意,邝日中掏了几张纸出来,放到樊侯爷面前。樊侯爷拿起来看,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已然压不住满腔的怒火,啪啦甩了樊诏一脸。
樊诏被砸了个激灵,忙捡起地上的纸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刚要开口辩解,樊克之已不愿再听:当年你们害我之事,我可以不多计较,可如今你们又来害我的妻儿,我是断不能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分家。记着,我要整个侯府,二房必须彻底搬出去。否则的话,三日之后,大理寺见吧!
说完,他再不肯多看这屋里一眼,领着邝日中等人转瞬间便出了瑞福堂,只留了樊诏一家子在里头。不一会儿,屋里便传来林氏撕心裂肺的哭声,樊老太太也撅了过去,瑞福堂顿时闹哄哄乱成一片。
几日后,永宁侯府再次成为京城百姓竞相谈论的话头,二房老爷樊诏说是侄儿已成婚,住在侯府不合适,领着全家老小搬了出去。可有那好事之人多方打听,得知樊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樊侯爷逐了出来。还有二太太,据说跟定远将军府彻底撕破了脸,老死不相往来了。哎呦,热闹了多半个月,直到四皇子杨世广终于封王赐婚才掩了过去。
此时,楚蓁还不晓得,未来的四皇子妃竟会是自己的小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皇子妃是谁,前头已经剧透了哦
蠢作者只是奇怪,为何一更新就掉收藏?
看看这可怜的收藏,真是欲哭无泪啊
第49章 有喜
侯府虽已分家,二房也搬了出去,樊克之与楚蓁却并未回侯府居住。樊老太太与樊侯爷还住在府中,且他们一向不喜欢楚蓁夫妇,如今心爱的儿子孙子被赶了出去,吃了樊克之的心都有,何苦过去每日讨人嫌呢。
且还有些事不甚明了,小红是梅嘉的人,有百日红不奇怪,可林氏娘家侄媳妇章氏又是怎样得的此药呢?再有,山茶上涂的药量可是实打实的,墨兰居正院东间换上的炕垫等物上的却被混入了花露,药性淡了不少,十分说不通。林氏巴不得樊克之断子绝孙,又怎会使人留退路呢?
最重要的是,那日王廷之的话,清楚地提到英王与卫国公府二房生了嫌隙,看他的脸色,只怕这嫌隙相当之大。卫国公府是英王夺位的最大靠山,若是撕开了缝,太子势必要插一把刀进去,让他们彻底决裂。
岳麒一直在找暗箭伤了樊克之之人与英王府的真正关系,却发现梅山上那处别庄的二管事,还真是为英王做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他不仅仅是英王小妾的兄弟,更是他藏在市井中为他搜集各种消息的探子。明面上只是个流里流气不事生产的狗仗人势之徒,暗地里却是英王的耳报神。岳麒还当真是英王暗害樊克之,樊克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他更信自己的眼睛,英王不屑与此。
京郊一处无主的庄子里,院墙破败,野草疯长,几棵槐树枝叶密不透风,凌乱地立在空空洞洞的院子里,阴森森地带着股鬼气,让盛夏里的烈日都显得可亲起来。院中有一个布满乱叶浮萍的小池塘,绿水深深,其间还偶有几条小鱼游过,倒是让这破败的小院子有了一丝生气。
池塘边有个碎了一个檐角的小亭子,亭中的石桌塌了半边,四个石凳倒了三个,唯一立着的那个上头坐着一个身着粉紫屡金线绣蜻蜓半臂的少女,少女身下藕荷色的底裙用的是千金难求的月光锦,一匹足够一个富裕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那少女此时正低头看着塌了的石桌下一只唧唧叫着的翠鸟,待到近了,才发现那翠鸟被人缠住了羽翅,吊着脖子挂在突出的石尖上。少女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操纵生死的狂热。
正当她看得正欢时,小亭旁的阴凉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若是让别人瞧见,梅七姑娘喜欢虐杀活物,不知卫国公是否还会将你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坎上。语气冷漠,暗含讽刺,却又透着股心心相印。
少女未曾转身,伸出涂着丹蔻的芊芊玉指,将那挣扎着的鸟儿拖在掌上,另一只手轻轻一捏,便拧断了那鸟儿的脖子。她抽出雪白丝帕擦擦手,仍旧甜甜笑道:我已借林氏的手断了忠武将军的后嗣,也挑动了卫国公府与英王不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事成之后,将他生擒了送予我。这场面,诡异得很。
身后之人长久没有声息,少女也不在意。她朝亭外挥了挥手,便有人进来将鸟儿的尸体依然用绳子吊着拿了出去。少女站起身,看向远处的山峦,粉嫩唇角翘起,低不可闻:总有一天,我会打断你的四肢,让你完全属于我。
外头的事楚蓁向来不怎么在意,此刻她正与碧春等人一块儿挑料子。再过一段时日,便是楚祺十四岁的生辰了。陈氏在时,每年孩子们的生辰都会亲手裁制衣裳。长姐为母,陈氏去后,这旧例仍被楚蓁袭了下来。只可惜,她不如娘那样蕙质兰心,于此事上真是没多大天赋,只能慢工出细活。
碧春见侍棋她们都围在厅中圆桌上比划着衣料,不着痕迹地行至楚蓁身边,贝齿咬紧嘴唇又松开,反反复复,面上有犹豫有挣扎,可见是有事。楚蓁手中拿着衣裳花样的绘本,一页一页仔仔细细的翻,根本没瞧见。
眼瞧着侍棋几个就要挑好了,碧春终于狠下心,端了一小碗冰镇莲子羹放在楚蓁手边。楚蓁放下绘本正要用时,听她忐忑问道:奶奶,碧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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