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谢庭月,嘴怎么那么刁!
“好你个谢二——”
阎宏气得咬牙切齿。
本来这次青县之行,源于一个交易,但现在,他已经恨上谢庭月了,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阎!
“东家……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站在一边的掌柜看着他的脸色,战战兢兢的问。
阎宏捏了把眉心:“染草找到了么?”
掌柜:“咱们一直在忙赚钱大事,这刚腾出手来,打听到的消息有限……”
“去找,现在立刻,马上去找!”阎宏眯着眼,“那谢二离京,悄无声息跑到这青县,这里就一定有大量染草的消息!”
对此独家消息,他非常肯定!
……
谢庭月这边,也终于有时间和路离楚暮详说自己对付阎宏的计划:“用染草。”
路离不满阎宏做法,律法管不了,也要让这人吃个苦头,但一般罚款不管用,阎宏赚了那么多,舍点银子根本不会伤筋动骨,怎么才能真正罚了阎宏,让他知道怕?
简单,让他吃大亏,让他肉疼。
捧起茶盅轻啜,谢庭月眉梢微扬:“他不是还要对付我?之前忙着赚钱没空,现在财大气粗,都有空蛊惑别人搞事了,定是有闲想动了。”
楚暮笑了:“你是想给他下套。”
“我跟萧家不是谈了笔买卖?让他们帮忙往外放个话,说谈的不是桑蚕丝,而是染草,我求他们代为收购,事后抽成,”谢庭月笑吟吟,“让萧家做事‘总是不小心慢一步’,阎宏不得积极的把这些染草全购到囊中,大坑我一笔?”
路离瞬间大悟:“可你真正缺的并不是染草,而是桑蚕丝,让阎宏出大笔钱收购这些东西,最后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亏死他!”
谢庭月眉眼弯弯,笑容灿烂:“是也。”
之前在京城放假消息时,他心里就有了这个计划,有些准备工作私底下也正在进行,现在一切顺利,又多了萧家这个朋友,自然水到渠成,正是好时候,该收网了!
“此事最好还是问一问礼王。”楚暮低声提醒。
谢庭月和路离心领神会,都明白这话的意思,毕竟阎宏……有个姐姐还是妹妹的,在礼王府做妾,说起来也算个‘小舅子’,这种搞的人伤筋动骨的大事,理当回禀一声。
还可以直接问,不用拐着弯的暗示。
礼王这几天都在最繁华的城区里,受官府保护,没再遇到暗杀,心情很是不错,听到问题一脸迷茫:“这……你要搞阎宏,关本王什么事?”
路离轻咳一声,看看左右,声音低下来:“听闻这位姓阎的富商,有个姐妹在王爷府中为妾……”
“姓阎?”礼王想了很久,才想起一个人,“我有个通房好像姓阎——不对,这姓阎的打着本王名号在外面胡来了?他算哪门子正经亲戚,那阎氏也无甚德貌,最近两年本王都没怎么见她,竟然敢在外面闹幺蛾子?”
礼王十分生气,郑重的看着路离:“路大人只管秉公办事,本王最烦这种蝇营狗苟,务必要重罚!”
路离十分满意,姿态优雅又足够恭谦:“王爷英明,下官必秉公办理!”
谢庭月和萧家夫妇这边商量当然更没有问题,萧云峰满口答应。
杭清奚似乎特别讨厌阎宏这种商人,态度极为坚决:“我觉得谢公子还是太善良了,这点力度怎么够?搞得那姓阎的倾家荡产才好!”
她心下暗自做了决定,定要小心添几把柴,把火燃得更旺。
萧家悄悄收购染草的消息顺利传了出去,哪边有货,货有多少,也跟着一并送到了阎宏耳朵里。
阎宏不知道这是坑,还以为自己料敌先机,这次赢定了呢,果断入了套。
阎宏开始出现在各处,提前一步收购染草。
杭清奚开始竞价。
染草本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东西不怕好,就怕抢啊,这有人抢,供求关系就变了,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阎宏在各种地方偶遇杭清奚,两边杠的非常厉害,越厉害,就越真实,证明这染草市场就是有这么大,谢庭月必须得要这么多!
杭清奚不但一人干活,还拉上谢庭月,叫他出来演戏。再关系好,把事情托给地头蛇,也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干不是?
谢庭月就做苦大仇深样,辗转各处奔波。
几番‘偶遇’阎宏,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模像样的上前打招呼:“阎老板这是发什么财呢?瞧着有点像草啊……”
阎宏现在最提防的就是他,时机还不成熟,当然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底牌,笑着打哈哈:“只是些药草而已,发不了大财。”
谢庭月蹙眉:“药草?我怎么瞧着有点像我家要用的染草……”
阎宏:“绝对不是,谢公子看岔了!”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手背在背后指挥得用的掌柜,掌柜机灵,悄悄进铺子找了一根药草出来,装做从货箱中拿出的样子:“谢公子你看,就是药草而已。”
谢庭月看了果然十分失望:“……哦,原来真是药草,是我关心则乱,看岔了。”
一回推托,两回藏拙,谢庭月收获不佳,面色越来越愁苦,阎宏心里也越来越得意。还是自己财大气粗,技高一筹,虽然钱花了多少点,但只要垄断了这染草库存,让谢庭月有求于他,到时还不是他要什么价,谢庭月就得给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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