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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还不曾等着萧淑云寻到了时机,家里头就出了事儿。大家都以为是进了飞贼,只有柴宁心里清楚,这是因着她并不曾按时赴约,把孩子带了去,那人就来了孔家,亲自来找她了。
    柴宁心里清楚,破船还有三千钉,她只凭着自己伶仃一副身板,大约是难护着了如慧的周全。于是,倒在萧淑云去寻她之前,去了正院儿。
    萧淑云立在廊下,见柴宁一副面色苍白,怀里抱着小如慧竟是满身仓皇的模样,心里隐约觉出了不好来,摆摆手叫下人去了,淡淡道:三奶奶屋里请。
    进了屋里坐下,柴宁眼睛四下一转,说道:劳烦二嫂子,我有些私话要单独和你说。
    萧淑云深深望了柴宁一眼,抬手又叫三朵一行人都往外头去了。关门前,孔如慧忽然放声啼哭起来,三朵极是有眼色上前来,拜了拜,笑道:三奶奶,奴婢抱了姑娘出去,也好逗她开心,奶奶们也好说话。
    这本是好心,却不料柴宁身子一僵,就将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满脸警惕之色。如慧人小,却知道不舒服,于是哭得更厉害。柴宁这才恍然,一面手忙脚乱哄着孩子,一面又勉强和三朵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如慧离不开我的,我还是自家来哄,多谢你好心了。
    三朵奇怪地往萧淑云那里望了一眼,见萧淑云给她使眼色,这才福了福,往外头去了。
    萧淑云静坐着看柴宁好一会儿才哄好了孩子,如慧渐渐沉睡,柴宁这才落了眼泪,道:晓得嫂子是个聪慧的人,必定是瞧出了。
    将茶碗往桌上一搁,萧淑云深觉此时不能再云里雾里绕来绕去了,直截了当道:我是瞧出来了,你待如慧这丫头,紧张过头了。只是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提起这事儿,柴宁哭得更凶了,起身抱着孩子就在萧淑云身前跪下,仰起脸泪眼瓢泼:求嫂子救我。又垂头在如慧小脸儿上亲了亲:也救救我可怜的孩子。
    萧淑云受惊不小,勉强稳住心神,起身扶起柴宁:你且先说来听听,我才能晓得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柴宁便一面含泪,一面哽咽,把事情给说了。
    依着她的说辞,原是那王爷使了强,见她貌美,夜里就潜入进去将她的清白给毁了。只是不知为何,却只肯迫使她私下苟合,却也不提婚嫁的事情。夜里,萧淑云躺在床头,就把事情细细说给了孔辙听。这事情不小,她却是压不下来的。
    孔辙一听是那位王爷,心里就有数了,细算了时间,道:难怪他不愿意声张,那段时日他被先皇谴责,正是在家里头闭门思过。他若是此时闹出来这事儿,怕是先皇更要生怒。
    那后来呢?萧淑云不解:我听三奶奶那话,那王爷离开的时候,分明就是知道她有了身孕的。这么不管不顾的,就扔了她一个人。
    孔辙哼了一声:他当然顾不上,后头没多少时日,先皇就病逝了,他急着要赶回京都,哪里还顾得上一个无媒苟合的女子。
    萧淑云听着不顺耳,剜了孔辙一眼:虽是她无婚有孕,只是瞧她如今的模样,我瞧着也不像是对那王爷有情谊的。我看着,她的话里虚头不多,想来真是被强迫了的。
    孔辙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只是想着那女子被人污了身子,后头竟是寻思着要找他们孔家的男子做了冤大头,心里就不舒服。虽也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到底是他那弟弟不争气,才着了人家的道儿,可想起如慧那丫头不是孔家骨血,孔辙到底心里不舒坦。
    既是人家非要自己的骨血,想要自家孩子认祖归宗,也是人之常情。依我说,不如把那丫头给了那人就是了。孔辙拧眉说道:那人如今是落魄的凤凰,听说京都里头,因着他的私逃,圣上一怒之下,赐死了他府中所有的妻妾和子女。顿了顿,似有叹息道:我听人讲,当初圣上继位,京都很是生了一场惊变。权柄之下,哪有不流血争斗的,有人说,那人当中被人伤了身子,后头虽是养好了,可惜,却是不能人道了。
    萧淑云大惊,而后疑惑地看着孔辙:这种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孔辙似有拘谨,眼神惊慌地瞅了瞅萧淑云,抿了抿唇,才道:他虽是败了,可到底爪牙遍地,瞧他被看管起来都能出逃,可想而知当初他的气焰有多盛。如今有了这事儿,怕是也要影响了他的威望,想来一些跟随他的人,也会因此而略有迟疑。
    哦萧淑云恍然,这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各方位打击政敌了。
    只是如今可要如何是好?萧淑云面露为难:我瞧她哭得可怜,不是我烂好心,这世上肯愿意和孩子分离的母亲没几个,当初她虽是不怀好意,嫁进了孔家,可到底已经嫁进来了。这事儿弄不好,败坏的也是孔家的名声,又害怕她闹腾起来,再传出去了消息,倒叫旁人误解了咱们跟那人有牵扯。再者
    萧淑云忧心忡忡道:那孩子到底无辜,我这心里也难为得很,一面觉得她是烫手山芋,若是能给了那人,以后撇清了关系,再和咱们孔家毫无瓜葛。一面又觉得她可怜,到底稚子无辜,我想着那人如今狼狈逃窜,孩子跟了他,颠簸流离,怕也是要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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