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低头喃喃道:这个妹妹却是不知?顿了顿,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此事也是我去书房寻爹爹时,他与我道的,且爹爹还将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又惹爹爹生气了?
三姐眼眶一红,泪眼婆娑道:哥哥,妹妹是有些少不更事,骄纵蛮狠,但爹爹也不能如此用言语贬低我,爹爹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他心里最疼爱的始终是二姐。说到最后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瞧着好不凄惨。
翊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对她道:坐下慢慢说。
梅兰扶着姑娘坐下,待看到少爷余光瞥向她,忙知趣的福了福身,拉着竹菊一同退下。
三姐紧了紧衣领,将她知道的事娓娓道与大哥听,说到最后,忍不住低泣道:若不是六妹过去,我怕是还在书房被爹爹训斥,更甚者被他责罚。
翊哥冷着脸,恨声道:我觉得爹爹之言并没有错,往日就是娘亲太过娇惯你,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一言不合,竟敢跟爹爹争锋相对。
三姐猛地站起来,凄惨道:哥哥,爹爹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责骂与我,难道你也要在这时候踩上我几脚方能高兴吗?
翊哥冷冷道:便是说你几句又如何?
哥哥三姐气愤的恨不得立即转身走人,她来此是为了娘亲,若是哥哥不想帮忙,她也不必再此继续听他这些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哪还有知府家小姐该有的模样,整个一副怨妇的模样,难道你认为你之言行之事都对,倘若真是这般,爹爹又何必训斥你,六妹又何必不顾爹爹的怒火,冒着被责骂的风险闯去书房救你。
我
你自己都知晓,所做之事不对,又何必愤愤不平的罪责旁人,尤其那人还是爹爹,常言道子不言父之过,更何况,我并不觉得爹爹所做之事有何过错,若是我定然狠狠责打你,让你从此长了记性。
大哥你竟对我如此狠心。
狠心总比对你无心强。
爹爹从来不是行事毫无章程之人,必是娘亲犯了他的忌讳,才会出此下策,倘若你聪慧,当爹爹同你说娘亲是被他禁足,你只需问:娘亲因何事恼怒爹爹即可。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若他答小事而已,你便无需过多刨根问底,即是小事,过两天爹爹自然解了娘亲的禁足,若他说出其原因,你只需分辨此事的对与错即可,若对,便赞同爹爹劝阻娘亲,若错,你只需委婉的打个比方,让爹爹明白你的意思便是,可是你呢?
我她除了质问,哭泣,恼怒,再想不出旁的法子。
翊哥猛地指着她怀里的包裹,问道:这里怕不是给我准备的衣裳吧!
三姐脸色涨红,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怕来哥哥处太过唐突,便随意折了几件旧衣裹了起来。
这么说里面的衣裳全是你的?
三姐难看的低下头,低声应道。
翊哥讽刺道:便是如今过来,也是胡乱用计。
我也是心急
你又不是旁人,是我嫡亲的妹妹,是这府中嫡出的姑娘,哪个奴才敢质疑你阻拦你,你为何行事不用用脑子,总是顾前不顾后。
我刚从爹爹处出来,便直奔你这来,若爹爹知晓后,定然以为我们兄妹沆瀣一气。
翊哥低叹一声:你当真糊涂至极,今日来找我,明日来找我,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过来与我商量,府中有眼睛的人都看着呢?能瞒得住爹爹?顿了顿又是一声长叹:大家女子行事要光明磊落,像你这般故弄玄虚成何体统?
三姐被大哥训的垂下头,眼眶泛红道:哥哥,我错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这一天接连被爹爹责骂,六妹敲打,大哥训斥,总之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都是错的也许她真的长了一颗猪脑袋,愚笨不堪,朽木难雕!
兄妹俩沉默半刻钟,翊哥淡淡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三姐低头应是,便要起身离开。
到了门口,只听翊哥又道:我观六妹品行良佳,日后你多与她走动,看她如何行事说话,至于旁的姐妹如何相处,你且按着六妹依着照做便是。
三姐低着头,细细咀嚼他口中六妹二字,从什么时候起六妹成了她的标榜,明明她比自己还小上两岁,如今却被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接连这般说,难道她真的不如六妹多矣!
三姐垂着头打开房门,对梅兰竹菊道:我们走吧!
二人对大少爷匆忙福了福身,抬起步伐紧追姑娘而去,守在门外的她们听到大少爷训斥姑娘之犀利言语,虽心里十分赞同,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变化。
梅兰在其身后小声道:姑娘,您慢点,刚下完雪地面正滑,小心别摔倒了。
三姐恍若不闻,大步往前走,直至鞋底打滑摔倒在地上,方流着泪默默低泣,梅兰竹菊看着既心疼又无可奈何,姑娘这脾气根本不是一两天便能改过来适才从老爷书房出来,还同她们道有事会与她们商量,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竟突发其奇来大少爷处,结果呢?被大少爷劈头盖脸责骂一通,如今又委屈的哭鼻子,似她这般使小性子,让她们这些伺候的婢女也是毫无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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