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这是我家姑娘的院子,您在此喧宾夺主未免有些无理。
赵妈妈到底是上了年岁,连记性都坏了,难不成忘了尊卑之分,让我一个主子同你一个奴才掰扯道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赵妈妈气的脸色涨红,身子直哆嗦,招银在旁小声道:二姑娘,您与我家姑娘同是庶女出身,又何必咄咄逼人,难道不知庶女难为吗?
庶女!
这贱婢竟敢提及她庶出的身份!
真是找打!
二姐大步向她走去,抬手便要挥,招银不敢躲只能战战迎立,只见这时招娣掀帘,刘湘婉笑意盈盈走出来,轻笑道:二姐好大的威风,竟敢越过我责打我的婢女,也不知她哪里得罪你了?
二姐猛地收回手,冷笑道:六妹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故意视而不见呢?
赵妈妈一把将招银扯到自己身边,低声安慰她。
招银吓得眼眶含泪,二姑娘这脾性也太不可捉摸了,她未说什么过分的话,却要伸手打她,还好姑娘来的及时。
刘湘婉故意叹气道:二姐此言差矣,冬日冷冽,好不容易偷闲又怎能不犯困顿,顿了顿继续道:倒是忘了二姐即将成婚,每日都要忙的绣嫁衣,却是比我们这些闲人忙得很。
好个伶牙俐齿的六丫头,当着她的面竟敢明目张胆的讽刺她。
这对主仆当真可恶至极!
二姐冷冷一笑:六妹不用笑话我,如今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无怨无恨无悔,不过倒是六妹,与我同是庶出,我尚有选择婚配的自由,只是不知那时的你会被母亲配给什么样的人。
刘湘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笑道:怎也好过嫁给鳏夫作填方吧!
屋中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六姑娘,没想到她竟然竟然敢这般直接捅破那张窗户纸,众人惊吓后忙低下头,瑟瑟不语。
二姐大怒,怒气冲冲走向她,招娣快她一步站在姑娘面前,二姐怒声道:贱婢,给我滚开。
招娣对其翻了个白眼:二姑娘,奴婢自小好吃,身子又壮实的很,你觉得一旦您动手,可能打过奴婢。
你这贱婢竟敢同我动手?
招娣冷哼:您不经通报上门,还要动手打我家姑娘,当我们这些婢女死了不成,便是告到太太处,奴婢回手也是情有可原。
刘湘婉在后面淡笑道:二姐,你莫不是恼羞成怒忘了此番的目的。
二姐身体一僵,再次放下抬起的手,走到一旁坐在刘湘婉对面,淡笑道:六妹若不说,姐姐倒是真忘了?
既然姐姐想起来,咱们姐妹俩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二姐拿起桌上的茶杯,看着招银道:还不将你手中的热水倒满此茶壶中。
招银看了眼姑娘,见她微微颔首方走上前。
见此,二姐啧啧两声:六妹的婢女倒是忠心的很。
是人都是长了一颗心,当她们知晓你真心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会回你真心,这个道理二姐不懂也是正常。刘湘婉手指轻点桌面,淡淡道。
二姐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一时间想起生死不知的彩霞彩凤,怅然道:妹妹所言极是,不过有时候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它不会按着你的心意行事,那时的你便会想尽法子顺着心底滋生的贪念,作出悔憾终生之事。
不知为何妹妹听到二姐之言,觉得你虚伪至极,仿佛你做了错事,不是怨天便是怨旁人,全然与你无关。
二姐冷冷瞥了她一眼,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我要跟六姑娘单独说话。
念夏念春早已福了福身,轻声退下,而赵妈妈等三人却犹豫不决,深怕二姑娘一发疯便动手打人,姑娘无论年岁还是身高,皆不是她的对手。
刘湘婉淡笑道:你们下去吧!
招娣上前一步,低声道:姑娘,若不然奴婢堵上耳朵,您让奴婢留下守着您吧!
二姐噗呲笑出声,笑着笑着将眼泪笑出来,指着招娣道:真是个憨厚本分的丫头,顿了顿又道:放心出去吧!
刘湘婉笑着对其安抚道:出去吧!
待屋中只有她二人,二姐淡笑道:六妹其实早已知晓我的来意吧!眼睛一转,拄着胳膊点着下巴,玩味道:更或者已猜到三妹将我拒之门外的事吧!
刘湘婉为其倒了杯水,淡淡道:猜到不一定代表猜中,不过现下听二姐这般问,想必我的猜到变成了猜中。
二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轻声道:既然知道我的来意,六妹何必在绕弯子,直接告诉我便是。
刘湘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姐哪里来的理直气壮,要知道如今是你有求与我,而不是我低声下气求你,二姐难道还不明白如今的境遇?
二姐轻笑一声:我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不错!太太禁足之事却是与我有关,所以我想问你,爹爹可与你们谈及有关我之事?
闻言,刘湘婉淡淡道:二姐,你为何总是这般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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