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湘婉来了精神,躺在床上支起下巴,兴致勃勃道。
不是姑娘对奴婢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奴婢钓鱼如今也这般想,就想看看是哪条鱼会傻了吧唧的往奴婢的鱼钩上钻。
如此钓上来如何?钓不上来又如何?
钓上来奴婢自然将其交与厨房烹煮食之,钓不上来便说明此地的鱼甚是聪明,而唯一一条傻鱼则被姑娘钓上来。
刘湘婉及招银噗呲笑出声,招娣满脸认真之色看着她们,怪异道:姑娘为何要笑?
刘湘婉咳了咳,敛了敛嘴角的笑容,颇为赞同道:想不到我们招娣越发聪慧,这道理说的甚是有理。
至此,招娣听出姑娘话里打趣之意,竟羞红了脸,跺脚嗔怒道:姑娘,您又嘲笑奴婢。
刘湘婉无语:她说的可是真心话。
夜幕降临,海面上泛起浓浓的大雾,氤氲的雾气逐渐浓厚,遮掩了天,遮掩了远处的海面,甚至连不远处的船舶都给遮掩了,岸对面流水般的马车,行色匆匆的路人,一切事物都隐没在白茫茫的雾里。
如此大雾,惹的刘仲修亲自出来探其原因,待他思索片刻后,吩咐奴仆道:如今大雾弥漫,不是出发的好天气,待翊哥回来,今晚便将大船停靠在码头处,众人趁机休息一晚,待大雾散去,咱们在启程。
众人听令,躬着身子轻声应道。
大雾漫天,遮天蔽日,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四面八方,太太知晓后心急如焚的屋中来回踱步,眼神更是不住的巴望着门外,神色焦急的问着回话的王妈妈:翊哥可回来了?
王妈妈同样担忧不已,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焦虑之色,安慰道:太太放心,大少爷下船不过两三个时辰,再说少年郎哪有不爱贪玩之人,便是我们少爷在老成,遇到新奇的事物,难免耽搁一会儿,说不得如今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此地咱们人生地不熟,万一碰到歹人可如何是好。太太越想越害怕,她可就翊哥这一根独苗,万一他出了何事,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昨儿就不该心软,便是折了老爷的面子,也该阻止翊哥同去。
这时,王妈妈不由道:您便是在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不如老奴陪您去找老爷商量个对策,可好?
对,对,去找老爷。太太有了念想,顾不得身旁的王妈妈,抬起小脚飞快的往老爷房间行去。
太太不顾门口随从的阻拦,猛地推开门,只见屋中烛光灰暗,老爷一脸凝重的坐在上首,她心脏狂跳不止,抖音道:老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刘仲修皱眉问:未经通报,为何擅自闯进来。
太太白着脸,颤巍巍的福了福身,低声道:老爷,天色渐晚,大雾又弥漫整个海面,妾身有些担忧翊哥,不知您可有派人去寻他?
刘仲修也在为此事发愁,他本意让翊哥看看别处的风土人情,谁料从申时起竟下起了大雾,翊哥至今未归,他如何能不忧心,如今众人方寸大乱,他万不能露出丝毫担忧之色,唯有神色淡然道:为夫知你担忧,可眼下这般情形,咱们唯有静心等待。
老爷太太惊的脸色苍白。
若此时为夫派出人手去寻他们,其一,跟随我们回京之人皆未来过此处,更加不熟悉此地的道路,其二,大雾弥漫,万一他们彼此错过,岂不得不偿失,再说刘铁跟随我身边多年,且武艺不凡,有他在翊哥身边,夫人且放下心来。
可是老爷不知为何,自从翊哥下船,妾身这心里便一直突突的,生怕发生什么事。
闻言,刘仲修脸色微冷,急言训斥道:此话是你这为娘之人该说的吗?翊哥只是跟随刘铁出去置办东西,怎就将你吓唬成这样,再说如今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心存歹意之人。
太太瑟瑟道:老爷,妾身错了。
你回去听信吧,若翊哥回来,我便让他立即去见你。
太太身子微微发抖,低泣道:老爷,妾身回去也是胡思乱想,可否让妾身在您处等待翊哥回来。
刘仲修颔首,眼神看向王妈妈,淡声道:为太太斟杯热茶。
王妈妈胆战心惊的福了福身。
待太太颤抖着手端着茶杯,饮了口热茶,方平息心中的胆颤之意。
见此,刘仲修叹气道:夫人,你如今心神不定,遂总把事情想得太过严重,莫要担心,翊哥说不得一会儿便回来了。
老爷说的是。太太舒了一口气,低声道。
刘湘婉站在窗前,看着日渐凝重的雾气,心有担忧,问道:大少爷可曾回来?
招银低声道:奴婢方才去船头瞧了瞧,大少爷还未回来。
刘湘婉猛地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脸上焦虑之色越发明显,迫不及待道:我们去爹那。
招银忙阻拦道:姑娘,天色已晚,咱们此时去老爷处是不是有些不合礼仪。
顾不得这么多,大哥还未回来,我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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