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眸光瞥向坐在上首的老太爷,只见他嘴角含笑的闭着眼,看似睡着,实则耳朵聚精会神听着众人说话,想当年他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扫土倭杀南蛮,立下赫赫战功之人,这般威武霸气的老爷子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无论朝堂还是坊间皆被传作旷古佳话,他们夫妇生的两个儿子更是文武兼备,为君分忧,孙儿们更是出类拔萃,似齐哥睿哥翊哥,如此一想,心神俱是一凛,二老爷奉旨回京,对眼下的刘府来说如同如虎添翼,当真不能小觑。
刘仲修含笑的看着他们三人,淡笑道:你们父亲身子可还好?
曹霁光淡笑道:家父得知您回京,同小侄道,待您入朝为官后,定要寻您喝两杯。
呵呵当年他酒量不如我,不知现今如何?
世伯无需担心,家父酒量堪比您当年外任时也就多了三杯而已。
刘仲修忍俊不禁道:哪有儿子揭老子的短,你小子心眼坏得很。
曹霁光脸色讪然道:只因小侄酒量甚好,每每与同窗小酌几杯,归家后家父总在小侄耳边念叨,若小侄如此贪杯,日后定难成大器,真真是苦不堪扰矣!
刘仲修指着他,哭笑不得道:你小子坏得很。
宋天明苦笑道:世伯,咱俩家是姻亲,家父身板如何,您定然知晓,遂不用小侄禀告了吧!
好,放你一马。
宋天明头上有两座大山压着,一座是亲爹,一座是祖父,压得他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正因为逆境里寻生存,遂他寻了比这两座大山还威武霸气的大树,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此大树便是祖母与曾祖母,老子打儿子,老娘骂儿子,这一物降一物,谁也说不出不是。
遂安国公府只要宋天明回府,定然闹得鸡飞狗跳,老子追着儿子打,老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拦着儿子打,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唯有趁此机会,他方能逃之夭夭。
青墨淡淡道:家父身体依然安泰。声音清澈又冰冷。
见此,刘仲修心中一叹,青墨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身份,非嫡非长,所有功名前程只能靠他自己打拼,在海上飘着那段时日,与他煮酒烹茶,数次感慨,青墨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大老爷看向翊哥,含笑道:翊哥,回府已有两日,可还习惯?
翊哥恭敬道:劳大伯惦记,一切都好。
这样就好,你大哥尚在当差,明日方能回家,这两日若有不适的地方,便告诉你二哥,若他置之不理或随意敷衍你,直接告诉大伯,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睿哥脸色囧然,低声道:爹,这般时候您就不能给儿子留些颜面吗?顿了顿又道:怎么说翊哥是我弟弟,他的事自然是我的事,我又怎会推三阻四,定事事让他满意。
大老爷冷哼道:这还有个当哥哥的模样,若你敢不要忘了我书房悬挂的鞭子。
睿哥垂着头,无精打采道:爹,您老一天就知晓棒槌儿子。
棒槌底下出孝子。
爹
说再多也没用,谁让你不成器。
这时,老太爷淡淡开口:时辰不早了,是不是快到午膳了?
刘仲修抬头看了看日头,轻声道:马上便到午时了。
一会儿你们自去用膳,老头子就不过去凑热闹,老了老了,牙口不伶俐喽。
众人起身站起,低声道:我等不敢。
你们去吧,今日老头子话说的有些多,惫懒的很。
大老爷飞快上前,轻手轻脚扶着他爹起身,低声道:儿子扶您回去。
老太爷挥挥手,不甚在意道:唤刘奎进来就行。
门外站着的老管家刘奎似听到屋内的传唤声,躬着身子开门进来,走到老太爷身边扶着他回屋。
齐哥媳妇脚步飞快去往婆婆的院子,莺歌跟在后面,神色焦急道:少奶奶,您慢点。
齐哥媳妇心有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神色越发沉重,待到了婆婆的院子,只见外面打扫的丫鬟们放下手中的东西,眼也未抬,对她福了福身,恭敬道:少奶奶安好。
往日不觉得她们问安有何异样,今日却觉得她们神色慌张,眼神闪躲,遂齐哥媳妇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淡淡道:忙你们的吧!
众人福了福身,拿起手中的东西继续忙活。
齐哥媳妇走到门口,大丫鬟映红福了福身,低声道:少奶奶稍等,奴婢这就进去禀告。
齐哥媳妇忙拽着她的手,阻拦道:娘今日心情可好?
映红低着头,小声道:回少奶奶,奴婢不知。
你是娘的贴身大丫鬟,怎会不知?该不会故意知情不报吧?
映红噗通跪下地上,瑟瑟道:太太今日未用奴婢服侍,一直都是郭妈妈一人在旁服侍。
齐哥媳妇拿起丝帕点了点眉毛,堪堪遮住眼里的厌恶,淡淡道:你这丫头,我也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顿了顿唤道: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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