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沉着脸,低声道:何事让你这般支支吾吾?赶紧说?
招银瞪了招娣一眼,招娣委屈极了,喏喏道:姑娘,您都要吓死奴婢了?
此话怎么说?
招娣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姑娘,您不仅说梦话,还磨牙?
刘湘婉扯扯嘴角,尴尬道:不会吧?她睡觉老是的很。
招娣迫不及待道:在梦里您好像在打人,不应该说是杀人!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不能吧?她不是崇尚暴力之人。
招银红着脸,低声道:姑娘,您莫问了。
这不是吊她胃口吗?
刘湘婉一把拽住招娣的胳膊,急不可待道:你快说,我想听。
招娣本是爽利的性子,此时却也神色尴尬,眼神闪躲半天方开口:您梦呓道:你是要脸还是要腚?
不可能!
刘湘婉惊恐道:此话怎会从我口中说出?
招银招娣不约而同的点头,只不过招银脸色泛红,招娣神色尴尬。
招娣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不知您梦里那人说了什么,只听您说你是顾头不顾腚啊说完还咯咯发笑。
刘湘婉听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过脑中却是一闪而过想到什么,转瞬间又忘了,不由道:随后我又说了什么惊悚之言?
您说:我偏不如你的意,我看你这张脸就生气,所以我决定乎你脸。
我是怎么乎的?
你之乎者也道:我佛慈悲,用菜刀乎之,少痛乎,减轻痛楚乃我佛慈悲是也。
等等,让我想想刘湘婉飞快截住她的话,垂下头揉揉太阳穴,缓缓道:别说了,我想起梦到什么了。
招银忍不住问:姑娘,梦里到底何人让您如此生气?
刘湘婉提起他,后腰就忍不住发疼,忍着怒气,神色淡然道:不是人。
招银招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原来是畜生啊
噗噗刘湘婉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忍笑道:你们说的没错。她记起梦中,魏廷茂被她五花大绑绑在案桌上,不是被她拧脸就是被她揪耳朵,反正使劲法子□□他,让他神色痛苦,叫苦不迭。
刘湘婉咳了咳,神色不自然道:好了,好了,此事就这么过去吧,日后莫要在提。
唉!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果然适合她!
姑娘,再过一会儿便是晚膳,厨房那边可还会像早膳时那般故意怠慢您?
刘湘婉淡笑道:不会了!谁会明目张胆的一再行事。
招娣恨声道:有朝一日,定要让厨房的人后悔这般对您。
其实她们也不想,不过是上面的主子让她们如此行事,她们又怎敢不从?
您是说大太太?
刘湘婉摇了摇头:不是大伯母,若她跟母亲斗法,犯不着拿我这个小小的庶女开刀。
除了大太太还能是谁?
是谁都不打紧,日后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刘湘婉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心中不住的想:府里虽是大伯母主持中馈,但除了她唯有堂嫂最有动机,不过堂嫂为何要这般做?
招娣愤愤然:姑娘,难不成这件事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过去。
不过去又如何,难道母亲会为我这个庶女与大房闹得面红耳赤,这不是打大房的脸,而是打老太爷的脸。刘湘婉说完,神色郑重道:此事咱们必须烂在肚子里,日后不得再提,知道吗?
招银招娣福了福身,低声应道。
翌日,刘湘婉去正房请安,见二房子女皆聚在一起,进去后打了个招呼方坐下,瞥了眼身旁垂首不语的三姐,只见其眉眼仍有虞色,唉此事若她自己合计不开,任旁人说再多也是徒劳,遂坐在一旁低着头看手中的丝帕。
翊哥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六妹,这两日也有静下心来熟读棋谱?
刘湘婉心中一突,随即扬起嘴角含笑道:大哥说过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妹妹时刻记在心间,并不敢忘怀。
不错,待我们从舅舅家回来,对弈一局,让我看看你棋艺精进多少。
刘湘婉脸色僵了僵,木木的颔首,扯扯嘴皮:随时恭候。
三姐突然抬头,对她耳语道:这回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姐还说,若不是你昨儿寻我说话,我又怎能耽误看棋谱的时间?
三姐反问:我走之后呢?
刘湘婉垂下头,低声道:会周公去了。不过她不后悔睡午觉,最起码在梦里她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三姐无语的看着她六妹绝对是自挖坟墓之人!
不一会儿,二太太由王妈妈扶着走出去,众子女起身一同行礼问安,她含笑道:坐吧!
多谢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