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老爷及二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爹,娘这么大岁数,您怎么忍心休她。
她骂我气我打我时,怎不见你们有所动作,但凡我说她两句,你们倒是一个鼻口出气,不愧是她生的孩子,一心偏着她。
我的儿女不向着我,难道偏向你,哼,你那心偏的都没边了,难不成非要我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来,你方觉得脸讪的慌。
你你威胁我!
焉儿这事你必须为她解决,若出了一丝纰漏,我不仅揍你,我还要搅得家无宁日,既然你们不让我闺女有好日过,那大家都别想过舒坦日子。
二太太抽泣道:爹,女儿也是您的孩儿,您不能不管女儿啊
周老太爷拿起手中的拐杖,怒声道:我生了一堆孽子,就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
老夫人嘴角微撇,心中冷哼:要不是你一意偏袒三房,又怎会酿出今日这般祸事,如今有功夫埋怨旁人,不如先埋怨你自己。
你们起来吧!此事我会想法子,嫣儿且等为父的消息。
二太太喜极而泣:多谢爹爹。
周大老爷站起后,扶着妹妹起身,低声道:这回放心了吧!
二太太嘴角含笑的点头,走到他爹面前,轻声问:爹,您的腿伤可严重?可有唤大夫过府?
周老太爷没好气道:你还嫌今日不够出风头?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忧心您的伤势。
这点小伤不打紧,周老太爷看着她,淡淡问:晌午翰文从咱们府上离开,可有与你说去了哪里?
二太太垂下头,小声道:女儿没敢问。
你这回不光周老太爷,便是老夫人脸色也尤为难看,沉声道:就这点小事至于让你惊慌失落,失了主母的风范,嫣儿,未出嫁前,娘是不是对你太过娇惯,让你遇事这般毫无主见。
娘,都是女儿不好,只是老爷他
老夫人恨声道:先前你们夫妇回来,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你你很好!伙同翰文,一同骗我!
娘,不是的,老爷平日待我很好,后宅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您所见皆属实,不过不过今日之事,确实让相公有些恼怒,女儿心里担忧,也是在所难免。
老夫人眼睛直直盯着她,淡而生畏道:嫣儿,你所说当真属实?
二太太含笑道:若您不信大可问王妈妈,她总不敢骗您吧?
这时,周老太爷淡淡道: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爹,您在坐会儿,陪我们母女说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从她对我动手那一刻起,我与她便势不两立。
闻言,老夫人怒吼一声:舒娘,开门,放狗出去。
此言一出,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周老太爷转身,大怒道:你说什么?
老夫人淡淡道:你耳朵又没聋,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
舒娘打开房门,周老太爷气的转身便走,只听老夫人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舒娘,日后在我们院门口立块牌子,写上老太爷与狗不得入内。
周老太爷脚步一顿,回头指着她咬牙切齿道:郑氏,好你狠,我且等着你求我的那一日。
老夫人冷哼道:老爷且等着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省的看到你那张龇牙咧嘴的臭脸。
周大老爷抹了一把脸,嘴里发苦道:娘,您何至于如此?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受了一辈子窝囊气,临老还不能让我活的痛快点?
可爹岁数也大了,您这般气他,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真要有个万一,他们兄弟怕是都要丁忧,在家为爹爹守孝,心里这般想却不能说出口。
老夫人淡淡道:你心里作何打算,为娘自然清楚,你放心,只要你爹不惹我,我自是不会同他计较,不过他要是上杆子找揍,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娘周大老爷心中所想被点破,不由脸色讪讪的,他娘一辈子温柔贤惠,怎临老变化这么大,便是他这亲儿子亲眼所见都不免犯合计,他娘莫不是招了什么东西上身。
二太太走到她娘身边,轻声道:娘,兴许旁人不知,可女儿做了母亲后,知晓您心中的感受,随即低叹一声:女儿又何尝不是?
老夫人宽慰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内宅女子的日子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二太太苦笑着垂下头,她没有御夫的本事,所以才会让老爷一个又一个纳新人进府,是怪她不得老爷欢心还是怪老爷太过风流,唉也许正如娘所说,日子不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周大老爷低声道:三妹,妹夫可知你过来?
二太太摇了摇头,轻声道:出来的急便没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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