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挥了挥手,轻声道: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神色一顿,唤住招娣,叮嘱道: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若有人问你为何独自一人出来,要想好借口遮掩,晓得吗?
招娣福了福身,脸色慎重的抬脚出去。
翊哥本打算带着毅哥出府去玩,未料,母亲说甚也不同意,其一担心翊哥不会带孩子,其二怕毅哥吵到儿子,儿子不耐烦之下置毅哥于不顾,左思右想后如何也不同意。
无奈之下,翊哥决定带毅哥在府中玩耍,当府中众人看到舅甥俩开怀大笑时,一时间皆有些不可置信,回府至今,三少爷一直不苟言笑,谁料笑起来竟如此好看,沿路经过的丫鬟忍不住羞红了脸。
看着花丛中追蝴蝶的外甥,翊哥淡笑道:毅哥,欢喜吗?
毅哥点了点头,脆声道:大舅舅,毅哥欢喜的很,外祖母家很好玩。
那就好,明日舅舅还带你玩。
好毅哥继续拿着扑蝴蝶的网子继续扑蝴蝶。
这时,宋天华缓缓而来,含笑道:毅哥这么高兴,连爹爹过来都不知道?
毅哥猛地回头,朝着他爹跑过去,抱着他爹的腿,笑逐颜开道:爹爹,你看这里有好多蝴蝶,儿子扑了好些。指了指砚台手中的木盒,咯咯道:扑的蝴蝶在那里一会儿儿子给您看。
翊哥走上前,对其揖了一礼,淡笑道:姐夫,府中内务可是打理完了。
宋天华脸色微讪,府中内务哪需要他置喙,不过是畏惧曾祖母凌厉的手段而不得不来,昨晚回府后大闹一场,曾祖母放下狠话,若他不能哄好毅哥她娘,不能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便要废了他长子嫡孙的头衔,将他一人赶出府中,任其自生自灭。
宋天华垂下头,掩饰脸上的愤恨,手却漫不经心的摸着毅哥的头,淡淡道:不过些许小事,处理完便立即过来看望他们母子。
翊哥颔了颔首,轻声道:姐夫受累了。
好说,好说。
翊哥淡笑道:姐夫今晚若无大事,咱们定要一醉方休,昨儿因爹爹升迁一事,府中不好大肆渲染,今日却不相同,便是祖父知晓,也不会多加阻拦,这样咱们方能尽兴小酌。
这还得看岳父大人如何说。
姐夫放心,此事由我向爹爹禀告。
宋天华嘴角抽了抽,缓缓点头,又问:毅哥,今儿你娘身子可还好?弟弟可还好?
毅哥大声道:爹,我娘脸上的笑容可欢喜了,怕他爹不信,焦急的解释:以往娘娘娘总是闷闷不乐,毅哥如何劝娘,她都不没有笑模样。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当着你舅舅说,万一他告诉你外祖父,爹爹身上这层皮又得跟着一紧。
翊哥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淡声道:我带姐夫去姐姐那
宋天华忙道:不用,你继续陪毅哥玩吧!我自己过去便是。
既如此,小弟就不在推脱了。
宋天华带着小厮笑着离开。
翊哥看着宋天华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发深沉。
砚台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少爷,您别笑了。您脸上的笑容看着太渗人,便是此时此刻,奴才的身子也一直打着哆嗦,总觉得您意有所图。
翊哥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多嘴!
砚台垂下头,委屈道:少爷,奴才也是为您好,您这回眸一笑百媚生,惹得府中众多丫鬟羞红了脸,有些丫鬟不顾尊卑分寸走至您身边故意扔下手中的帕子,只是您一心陪着小少爷,没注意而已。
翊哥神色一愣,冷冷道:内宅丫鬟竟如此不知体统,再有这等不安分的,直接告诉我娘将其发卖。也省的日后用些狐媚手段勾引府中少爷,败坏门风。
砚台吓得身子一颤,瑟瑟点头,少爷果然还是那个少爷,如今脸上的笑容也不过是雷霆之怒的前兆,咽了咽口水,以少爷今儿这般反常之举,只能为大姑爷祈祷,希望少爷对他手下留情。
自打少爷骑马离开,甲义便独留在府中,四处闲逛,谁料碰到守株待兔的招娣,被其一把拽住袖子,只见甲义脸色绯红,眼神闪躲,羞涩道:招娣,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这般拉拉扯扯,若被有心人瞧见,他倒是不打紧,可是会坏了招娣的名声。
招娣板着脸,冷冷道:你家少爷呢?
甲义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在太太那。
烦你通报一声,我家姑娘未时三刻在此恭候二少爷。招娣说完直接甩袖而走。
甲义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就只是为了此事。不是为了等他。
事情交代完,招娣忙小跑回去,喘气问:姑娘,二少爷能应约吗?
刘湘婉低声道:若不是我替二哥出谋划策,他焉能成?放心,他一定会去。
甲义回到院子,见少爷与表少爷早已回来,且坐在书房说话,顿时眼睛一亮,喜不自禁的跑进去,哀嚎一声:少爷,您终于回来了,适才您快马离开,是不是忘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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