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冷冷道:就他?不侍奉长辈,不亲近妻儿,行事荒唐不羁,玷污两家门楣,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焉能做毅哥瑾哥的爹爹,日后他们兄弟俩长大,一旦得知事情始末,也只会怨恨他。
岳母,小婿错了,求您原谅小婿,让我见见珍儿母子他没想过和离,自打出事后,曾祖母来岳家求情,得知岳家这回铁了心要和离,他吓坏了,成日成夜睡不着觉,生怕一觉醒来妻离子散。
妾身可不是你岳母,你们安国公府家大业大,便是舍了我们珍儿,定还会有不少贤良淑德的女子愿意嫁过去,遂妾身只求你们放过我那可怜的女儿。二太太眼眶微红,说完对老太君福了福身。
刘仲修对老太君拱了拱手:夫人乃妇道人家,不懂礼数,还妄你们莫要怪罪。话音一顿,又道:不过夫人之话,却也是小侄心中所想,两家结亲是喜事,即便亲事不成,往日的情分也在,万不能因他二人毁了我们多年相交的情谊。
老公爷淡淡道:这些年老夫一直在府中清修,对府中之事知之甚少,遂纵容孽子孽孙行事这般不知体统,失了分寸,都是老夫的不是。神色怅然道:即便这般说,你们怕也是不信,毕竟空口无凭,今日老夫在众人面前表态,将安国公府的爵位传给毅哥,至于他爹,这辈子只能困于府中,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皆屏气凝神,老太君明显一愣,按她原本打算,是想让明若继承安国公府的爵位,如今儿子这般说,她心中所思所虑所谋岂不是全盘落空。
祖父
爹
老太爷与刘仲修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打算,毕竟毅哥那么小,日后成龙成蛇还不知晓,不似安国公府嫡四子宋天明,无论文采还是胸襟,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老太爷冷不丁道:此话当真?
你我相交一场,我何曾打过诳语。
闻言,老太爷撇过脸,嗤鼻不已。
唯有宋天明暗暗舒了一口气,多日来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关键时刻祖父终是下了决心,他对安国公府的爵位无一点窥觑之心,倘若曾祖母及祖父担忧日后安国公府的将来,他身为宋家的子孙,便是没爵位在身,也会竭尽全力让安国公府恢复往日的昌盛与荣耀。
老太君神色暗淡,事已至此唯有按儿子的话继续说下去,只见她眉眼间的淡然已化作凌厉之色,淡淡道:倘若当真和离,珍儿带着两个孩子过活,虽有你们刘家做依靠,可毅哥瑾哥到底是宋家的子孙,终有一日他们会认祖归宗。
刘仲修垂下头,遮住眼中的晦暗,老太君所说焉何不是他心中忌讳之事,果不其然,他忌讳之事成了安国公府所自持的筹码,可如今这筹码却成了偌大的诱惑,让他不得不动心。
只听老太爷冷冷道:莫不是以为我们刘家养活不了毅哥瑾哥?
老太君看着手中的拐杖,慢慢抚摸它的纹路,淡淡道:落叶总是要归根,难道真让他们一直飘落在外,有家归不得,更甚者日后进不得宗祠,拜不得祖先。拜不得祖先之人,必是犯了滔天大罪,以至于从族谱上划掉他的名字,日后在不能是宋家之人。
你威胁我?
老太君低声道:此事走到今天这番田地,是我们宋家的错,可毅哥瑾哥到底是宋家的子孙,焉能让他流落在外,要么一辈子是宋家人,要么只能将其从族谱中剔除,日后在不是宋家人。
二太太怒声道:和离书上可不是这么写?
和离书上只写着若他二人和离,孩子们归你们刘家抚养,可一旦归你们刘家养育,那他们便不再是我宋家的子孙,生前死后都进不得宋家宗祠。
二太太气的脸色铁青,喃喃道:怪不得当时您这般痛快的让人盖上安国公府的印章,如今想来挖了这么大的坑等着我们。猛地转头看向老爷,疾言厉色道:老爷,您倒是说话啊?他们宋家欺人太甚!
刘仲修虽心底隐隐有所猜测,却未料到他们心肠如此阴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用两个孩子牵扯珍儿,逼着珍姐不得不跟他们回去,不久前太太问他,为何不替珍儿出头,这便是他隐忍不发的原由,如今便是他,也无可奈何。
这时,大姐缓缓走出来,清脆道:娘,您别说了,女儿不和离!
宋天华猛地抬头,看向夫人热泪盈眶,夫人心中到底还是惦念他,不禁哀怨道:夫人
谁料大姐竟眼角都未瞥他一眼,淡淡道:曾祖母之言,孙媳永世不忘,不过孙媳也有事禀告,此番我确实存了与宋天华和离之心,不过事已至此,唯有死了和离之心,但声音一顿,又道:我与宋天华此生只有夫妻之明,再无夫妻之实,日后我会带着孩子们去陪嫁庄子上,逢年过节,定会让他们去你们面前尽孝拜寿,但孙媳却再不会踏入安国公府一步。
不可闻言,二太太脸色一白,神色惊恐的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不住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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