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飞快的指着刘湘婉,委屈道:爹,六妹先骂我扫把星。
刘湘婉垂着头,瑟瑟发抖,不住的低泣:爹,爹,不是女儿
到了此时此刻,你们还互相推诿,再不说实话,老子不问对错,一同惩罚了便是。刘仲修本是文官,说话自来注重底蕴涵养,如今却被凉亭处那一瞥,将深藏于心底的匪气挑拨出来,说出之言粗犷不羁。
四姐擦到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爹,女儿比六妹年长两岁,自小又极为疼爱她,又怎会无缘无故与她撕扯?
刘湘婉垂着头,默默道:四姐连巫蛊之事都做的出来,动手打妹妹又算得了什么?
四姐脸色一僵,刘仲修眼睛如箭般直直盯着她,吓得她身子不住发抖,瑟瑟道:爹,您莫要轻信六妹,那事却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心存歹意,后被您与大姐训斥后便一直规规矩矩,再未同妹妹们起过争执,可六妹四姐泪雨凝噎:虽女儿有过害她之心,可爹爹已然惩罚过女儿,女儿焉能明知故犯,可六妹却不肯善罢甘休,非要磋磨女儿一番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刘仲修目光如炬的盯着刘湘婉,厉声道:六丫头,你四姐说的可属实?
爹爹,女儿从小到大可曾让太太与您生气过,可曾与姐妹们争得面红耳赤过,可曾起过害人之心,如今四姐一再颠倒黑白,女儿口笨无法与她争辩。
刘湘婉随即心思一转,适才听四姐之言,原来她爹早从大姐口中得知巫蛊之事的来龙去脉,却一直缄口不言,又想起她说过遭所有人厌弃,且今日二哥突如其来的外出求学,此事怕是与她有所牵连,想及此,不免感慨大姐深谋远虑,她爹老谋深算,这秋后算账的手段着实让人心疼肝疼。
四姐心中恼怒,平日瞧着六妹好说话,如今与她打了一架方知,这兔子急了咬人是真疼,她二人虽拳打脚踢的撕扯在一起,看她们脸上的伤痕好似很严重,可她腰间腿间全被其狠狠掐到,可见六妹下手有多心狠手辣,再加上撕扯中六妹多打了她两耳光,可恨,可恶,她咽不下这口气!
爹,若您不信大可问女儿的婢女,她可是在旁亲眼看见以及亲耳听见,足可作证女儿确实没有撒谎。
不能一直以退为进,应攻守兼备方是,遂刘湘婉抬起头,眼神清亮道:爹爹,事已至此,且听女儿细细道来,女儿与四姐在凉亭处偶遇,随后四姐约女儿进去话家常,言谈不过三句,四姐便起身扇了女儿一巴掌,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女儿是个大活人,一再被四姐陷害,污蔑,如今陷害不成反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打女儿耳光,倘若女儿一再忍让能唤回四姐的良知,女儿便忍了,可四姐变本加厉的欺辱女儿,若此次女儿再不争辩一二,四姐可是要将女儿害死方才甘心?
孽障!你胆敢再说一次!只见刘仲修气的身子发抖,双目喷火。
刘湘婉垂下头,轻声道:爹爹,都说夫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生我与四姐成为姐妹,焉何不是前世姐妹因缘未断,今生与她再续姐妹之情,可四姐却不这样想话到此处,她不住地的哽咽,眼泪更是一滴滴落在地上,很是让人动容。
刘仲修脸色微缓,轻声道:六丫头
这时,四姐屈膝上前,扯着他爹的长袍,低泣道:爹爹莫要轻信六妹一面之词,自您昨晚告诫女儿后,女儿焉敢再生事端,若不然二哥也不会声音一顿,哽咽道:自巫蛊之事后,六妹对女儿一直心有怨念,恰逢今日二哥离家,女儿送他离开后伤感不已,便在凉亭处小坐儿片刻,未料六妹过来后,不住用言语挑衅,女儿气愤之下方才动手,爹,都是女儿不对,六妹记恨女儿方才口出不逊实乃人之常情,毕竟那事却是女儿不对,理应忍让才对!
如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刘仲修被她二人吵的脑门跳跳地疼,冷冷瞥了她二人一眼,随后看向门外,淡淡道:刘铁,带两位姑娘去旁边的耳房。
一直守在门外的刘铁轻轻推开门,躬着身子与众人请安,方小声道:两位小主子,请随奴才过来。
刘湘婉与四姐颤巍巍的起身,对她们爹福了福身,慢慢走出门口。
刘仲修瞥了眼跪在下首的两名女婢,冷冷道:说吧?
玉兰身子瑟了瑟,垂下头不敢言语,但招娣不一样,双目有神,神色发亮,脆声道:老爷,此事真乃四姑娘所为,诚如我们姑娘所说,四姑娘主动邀约,话言不过几句便反手抽了我们姑娘的耳光,话到此处,只见其脸色十分愤恨,咬牙切齿道:四姑娘就不是个好东西,平日便总欺负我们姑娘。
闻言,刘仲修脸色骤变,铁青着脸,指着她怒声道:放肆!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随意对主子评头论足,当真不要命了,便是四丫头诚如她所说起了歹心,也不是一个贱婢可以说三道四之人。
招娣脸色一白,瑟瑟道:老爷,是奴婢妄言了,可可真是四姑娘挑衅我家姑娘在先。神色一顿,转头看向玉兰:你快快将事情如实告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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