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四姐脸色一僵,一把推开他,冷冷道:庶女怎么了?庶女就不能一飞冲天,庶女就不能接受万人朝拜?二哥怎这般没骨气,若他有大哥一半的本事,焉能让她如此行事。
你你你怎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就不怕被人
四姐冷笑道:二哥莫不是忘了,如今镇国将军府已没了四姑娘,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老太爷的远方亲戚,名唤刘氏珺瑶。
仁哥后退一步,踉跄道:你你
二哥,事已至此,妹妹只能这般走下去,四姐掷地有声道:丧幡已挂,棺材已烧,从今以后刘家再无四姑娘,这再不是妹妹的栖息之地!
我不懂,不懂皇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旦踏进那里,以你之谋略焉能安否?为何要将自己置于那般危险的境地,待在家中多好,明年你便及笄,到时爹爹定会为你择个好人家,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有何不好?
四姐淡笑:如何好?好在哪里?再好也不过是方寸大的地方,焉能有宫中的一隅大?
你你仁哥脸色惨白,喃喃道:为了看不见摸不到的权势,你不惜假死,不惜抛弃至亲之人,不惜忘却前尘往事,你的心何时这么狠?
二哥,若不为自己挣一番前程,难道及笄后,被爹爹许配给寒门学子或商贾权贵更或者与我同样出身的庶子?
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有何不好?
四姐冷冷道:不好!妹妹不甘于平淡,转头看向她爹,淡淡道:若我们一家尚留在苏州,或许熄了我荣登富贵的心思,被爹爹许配给有出息的富家子弟也无甚可谓,可爹爹偏偏奉旨回京,家中又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府,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这边,焉何不试一试?
她何时心思这么大!
镇国将军府已装不下她!
为了权势地位,她当真什么都可以抛弃!
似想起什么,仁哥眼中一喜,迫不及待道:可你年岁尚未十四,焉何能进宫?
所以爹爹才会行此举借以蒙骗众人,而我再以老太爷远方亲戚的身份进宫。
你你疯了!仁哥大步上前,狠狠摇晃她的肩膀,怒声道:你想想姨娘,想想我,我们是你的至亲,若你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二哥,镇国将军府的四姑娘死了,你就当她真的死了吧!四姐慢慢拨开他的桎梏,淡淡道:日后妹妹是死是活,你都不要伤心,这是我所选择之路,即便妹妹不幸丧命在此,也绝无怨言。
仁哥身子一软噗通坐在地上,垂着头喃喃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翊哥低叹:四妹,你太天真了!
大哥,妹妹知晓你对二哥真心实意的好,日后还要劳烦您多多照拂他,四姐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大哥的情谊,小妹铭记于心。
翊哥走上前扶着仁哥起身,轻声道:事已至此,无从更改!府中上下乃至外人皆知四妹骤然离世,便是她不进宫,这辈子也不能以刘家四姑娘的名头活着,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的苟活一辈子。
仁哥拽着大哥的手,哀求道:大哥,你帮我劝劝四妹,让她莫要执迷不悟,皇宫不是好地方,进去便真的在出不来。他不想有朝一日,四妹被人蜷着草盖抬出来。
二弟,你清醒些,无论是你还是我,更或者爹爹,现下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四妹身死的消息一传出去,她便不在是刘家的人。
此话一出,仁哥身子不住发抖,颤声道:大哥不
刘仲修狠狠拍着桌子,怒声道:都给我闭嘴,这是她选择之路,是死是活与我们有何关系?
爹,爹您肯定还有法子,不要让妹妹去那般险恶之地,可好?仁哥猛地推开大哥,踉跄的爬至他爹面前,扯着他的衣袍不住哀求。
为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她依旧一意孤行,刘仲修长叹:便是将她圈进府中,亦或者家庙,以四丫头的性子,除非拿着铁链将其拴住方能锁住她,若不然有朝一日,她定会想尽法子逃跑,到时又该如何?
爹,当真别无他法吗?
刘仲修看向眉眼坚定,不知悔改的四丫头,淡淡道:身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且让她觉得做低伏小,不堪忍受,那么身在皇宫内院,人心复杂,凉薄寡情,到时且看她可会后悔今日这般抉择!
爹,您不要抛弃妹妹,她年岁尚小不懂人心的险恶,儿子求求您,儿子愿永远被您放逐,永不回镇国将军府,仁哥不住的额头,哀求道:爹,可好?
刘仲修摸着他的头: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爹仁哥大哭出声,哭的众人心下涩然,心酸不已。
四姐爬到二哥身边扯着他的胳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哽咽道:二哥,妹妹求你,这是妹妹心之所愿,你就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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