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由着招娣搀扶走到内室,只见梅兰已替姑娘换好干净的衣裳,招银上前一步,紧紧握着她的手,郑重道:今日姐姐这番情意,招娣铭记在心。
梅兰低声道:焉何这般说,去年若不是六姑娘挺身而出,我家姑娘乃是奴婢都会被老爷现下奴婢做这些,不过是偿还六姑娘当时施与奴婢的恩惠。
闻言,招娣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姐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赵妈妈坐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姑娘,催促道:招娣,你赶紧去禀告老太爷,让其唤大夫过府。今儿大少爷成亲,若她们贸然唤大夫过府,怕是很容易惹怒太太,但老太爷不一样,凡他所行所言,太太便是知晓也是敢怒不敢言。
招娣点头,飞快离开。
赵妈妈坐在一旁慢慢抚摸姑娘的脸颊,眸光阴狠道:梅兰,到底是谁将我家姑娘害成这样。
梅兰低声道:李姨娘!
只见赵妈妈瞋目切齿,狠狠捶打她的双腿,恼怒道:她她胆大包天!该死!
梅兰低声道:妈妈莫要心急,眼下还是六姑娘的身子要紧,适才招娣让招银去厨房要一碗姜汤,可今儿恰逢大少爷成亲,厨房上下手忙脚乱,怕是无暇分身!
赵妈妈身子一僵,低声道:只盼招娣能将老太爷请来,有他老人家坐镇,姑娘定会平安无事。
大约半盏茶功夫,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凌乱的声,赵妈妈忙起身行至门外,低泣道:老太爷,您总算来了。
老太爷脸色肃然,冷冷道:六丫头可好?
姑娘至今昏迷不醒?
老太爷转头对刘奎道:你且在此候着。看向招娣,淡淡道:扶老夫进去。
招娣福了福身,众人跟在他身后缓缓进去。
老太爷立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昏迷不醒的六丫头,且她脖颈处明显印着一条紫红色的勒痕,眸光微冷,淡淡道:我们出去吧!
众人福了福身,赵妈妈示意梅兰暂且守着姑娘,她则跟随老太爷一同出去,老太爷站在厅中,眸光一扫,冷冷道:一切待翊哥成亲后再说!
众人低声应诺,老太爷坐在上首,冷冷道:说吧?到底发生何事?
招娣噗通跪下,低泣道:还是由奴婢说与老太爷听,慢慢将来龙去脉一字一句说与老太爷听,末了气愤道:老太爷,李姨娘其心可诛,您定要替姑娘做主。
老太爷脸色铁青,目眦尽裂,压抑着怒火,冷冷道:老夫知道了!
直至大夫过来,老太爷方缓了缓脸色,淡笑道:李大夫,我孙女就麻烦你诊治了。
李大夫含笑道:老太爷客气了!跟着赵妈妈进到内室。
待看到床上小人的模样,方敛了敛嘴角的笑意,淡淡道:老夫要看诊,你们且安静。
赵妈妈与梅兰福了福身,立在旁边。
只见李大夫拿丝帕遮住刘湘婉的手腕,随后眼睛微闭,伸指号脉,半盏茶后睁开眼睛,又看眼她脖颈的伤痕,方缓缓点头,轻声道:咱们出去吧!
待他出去,老太爷再无适才的镇静,猛地起身,神色焦急道:我孙女可好?
李大夫轻声道:老太爷莫急,眸光看向赵妈妈,淡笑道:你家小姐可是溺过水?
赵妈妈觑了觑老太爷的脸色,见其微微点头,方道:确是!
李大夫心知肚明,遂淡笑道:你家小姐乃先溺水导致呼吸不顺,后被人掐住脖颈险些致死,一惊一吓间导致晕迷不醒。
招娣不顾身份,迫不及待道:李大夫,适才我家小姐醒来竟说不出话,不会
此言一出,惊的老太爷脸色又是一白,只见其瞪大眼睛,暴怒道:此事你怎才禀告?
招娣低泣道:奴婢心下担忧姑娘的安危,一时给忘了!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待六丫头醒来,老夫在收拾你!
招娣并未求饶,低声道:奴婢任由老太爷处置。
赵妈妈只觉一道又一道的雷劈向她,身子不住的发抖,低泣道:李大夫,我家姑娘到底如何?
闻言,老太爷眸光飞快看向李大夫,只见其敛容轻声道:老太爷且放心,府中千金并无大碍,一会儿老夫开些防伤寒及嗓子受损之药,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膏,低声道: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每日早晚为你家姑娘涂抹,大约五六日,她脖颈的淤青便会慢慢消失。
赵妈妈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接过药膏,感激道:多谢李大夫。
老太爷淡笑道:劳你折腾一趟。话音一转,又道:今儿乃我孙儿大喜之日,不如留下喝杯喜酒在走!
李大夫低笑道:老太爷且放心,此事老夫定会烂在心底,不会对任何人提及,至于喜酒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淡笑道:实不相瞒,今日老夫医馆人满为患,若不是您亲自派人过来,老夫定不会外出坐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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