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喜极而泣,不住的对其磕头:多谢祖父,孙儿多谢祖父成全。
爹刘仲修神色一愣,不可置信道:仁哥可是刘家子孙
未料,老太爷置若罔闻,眸光盯着李姨娘,冷冷道:凡脱离我刘家的子孙后代,他的名字将从族谱上划下去,日后他所生子嗣死后不得入刘家祖坟,更不能享后代子孙香火供奉。
只见李氏眼神不在癫狂,慢慢恢复清亮,看着不住磕头的仁哥,嘴角微微带笑,低声道:哥儿,姨娘有你这个儿子,此生已心满意足!
姨娘仁哥磕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李姨娘起身,抬手微微整理下妆容,又将袖子上的褶皱慢慢抚平,对着老太爷恭敬的福了福身,轻声道:老太爷,妾知道错了,日后仁哥还望您多多照拂。
老太爷眸光微冷,淡淡道:你意欲何为?
李姨娘嘴角含笑,缓缓走至仁哥面前,对其耳语,随后慢慢抚摸他的头,趁他呆愣那瞬间,转身跑了出去,众人始料不及,以为她慌不择乱想要逃跑,门外的小厮见此,忙伸手拦她,却被她一把推倒,一鼓作气跑到隔壁院子的水井边,纵身一跃。
紧随其后的仁哥看到这一幕,顿时肝肠寸断,悲嚎一声:姨娘身子一软,跪在地上。
刘仲修等人过来时,神色顿时沧桑些许,喃喃道:不过是想让她去家庙清修,一辈子不能踏出一步,未料她
仁哥不住的哀嚎,哭声让人透彻心寒:姨娘姨娘
大老爷上前,扶着仁哥起来,轻声道:你姨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你不可瞎了她一番苦心?
姨娘,您为何想不开,儿子可以带您离开刘家,离开镇国府,日后咱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您为何想不开啊为何
闻言,刘仲修冷冷道:你怎能如此懦弱无为,须知离开家族的庇佑,似你这般的清贵公子哥焉能在这世上立足,望了眼水井边,淡淡道:人死如灯灭,心死如油枯,你姨娘就怕你如此妄为,方才跳井而死,之前种种是非,皆既往不咎,也算她为你留下的一丝善缘。
仁哥猛地推开大伯父,眼眶猩红,歇斯底里道:爹,姨娘死了,您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刘仲修脸色阴霾,冷冷道:此事的罪魁祸首乃是你妹妹,若不是她焉能惹出如此祸事,神色一顿,又道:莫不是忘了今儿是何日?
仁哥身子一僵,软如烂泥,今儿是大哥成亲之日,姨娘姨娘
难道你也想步你姨娘的后尘?
仁哥神色木楞的抬头:爹
你姨娘因你四妹起了死意,难道你也要为了你姨娘,怨恨我们众人吗?刘仲修指着他,疾言厉色道:想想造成今日种种后果之人是谁?若想报复,又该报复谁?
爹
别活在自欺欺人里,想想此事后,你该做什么?
刘奎扶着老太爷缓缓过来,低叹:仁哥,你姨娘为何这么做?你可曾想过?
我姨娘只见仁哥痛哭流涕,不住地大喊:姨娘姨娘你怎就如此想不开。
内室,赵妈妈脚步慌张的走进来,脸色苍白道:姑娘,三姑娘,李姨娘投井而亡了!
什么!
刘湘婉与三姐身子猛地一僵,彼此对视一眼,三姐方缓缓垂下头:也不知四姐知道后,可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李姨娘死了,也许知道事情经过后,生无可恋之下选择轻生!
三姐见六妹脸色微白,身子发颤,劝慰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须自责。
刘湘婉对其摇摇头,她发抖只是可怜这个可悲的女人,为了儿女一辈子活的奴颜婢膝,战战兢兢,末了才发觉被至亲之人所抛弃,且为之复仇的不过是一场欺骗她的骗局,活着于她而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虽可怜李姨娘这一生,但她死了却是让她心头一松,也许她天生就是自私凉薄之人,为了至亲骨肉的安危,对李姨娘的死虽心痛却又莫名舒了一口气。
三姐长叹: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既触了大哥的霉头又害的六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加上二哥唉!她娘选的这个日子可真真让人欢喜让人忧愁,也不知刚过门的大嫂知晓后,作何感受!
刘湘婉动了动嘴,这回可真是真正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唉!说来此事也怨她,竟选这日对付李姨娘,害的大哥大喜之日平添一丝瑕疵。
三姐见六妹嘴唇微动,遂对赵妈妈道:端杯温茶过来。
赵妈妈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咽了咽口水,未料李姨娘如此决绝,竟竟选择投井而亡!身子一颤,手一抖竟生生将茶水洒出一半。
见此,招娣走上前,轻声道:妈妈,还是我来吧?手脚迅速的重新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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