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何这般说!老太爷恼怒道:你甚得祖父欢心,老夫定会为你择一门内里无一丝龌龊,家世清白的好人家。
祖父,孙女信奉顺其自然,因缘之事强求不得。
此言差矣,人定胜天。
刘湘婉含笑道:既如此,那孙女静候您的佳音。
你且放心,有老夫在,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任谁也欺负不得你。
刘湘婉回屋后,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落下,见此,赵妈妈轻声道:姑娘怎这般开怀?
没甚,只是想起三姐,就觉得这世上当真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
赵妈妈轻叹:三姑娘的命可真好!府中随不羡慕三姑娘,嫁入那等家世清白的人家,又兼得夫婿如此疼爱,如今更身怀双胎,此生美满之事好似一下子都聚集到三姑娘身上。
刘湘婉轻笑道:如何不是!神色一顿,又道:妈妈可知,似三姐这般情况,如何是好?
赵妈妈已得知三姐因怀有双胎,导致食欲大振,遂眉头紧皱:这个老奴却是不知,不若去问问大夫或稳婆。
唉!今日见到三姐虽心下替她欣喜不已,但见其饿的可怜巴巴,又甚是心疼她。
姑娘,依老奴拙见,三姑娘却是不该太过贪吃,若长此已久,腹中胎儿越发大,到了临产之时,越发下不来胎,很是容易难产。
刘湘婉低叹:三姐怕是也知晓怀双胎之艰险,遂在慢慢缩减食欲,可是唉!适才见她饿的饥肠辘辘,却用手尖捻着红豆糕点了点舌尖,借以果腹。
不仅要劝三姑娘少食多餐,更要让她多多走动,您莫不是忘了赵姨娘
刘湘婉脸色一僵,脸色沉重道:此话也就我们私底下说说,切记不可在七妹面前提及,徒惹她伤心。
赵妈妈颔了颔首,轻声道:老奴知道。
这时,宴哥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只见其匆忙跑进来,大喊道:姐姐姐姐话音一落,后面又想起回音:姐姐姐姐
刘湘婉扶额:这俩魔星又来霍霍我!怕是又惹了什么祸事,来此避难!
赵妈妈噗呲笑出声:想必两位少爷下学后便匆匆跑来。
快快为他们倒两杯温水。
赵妈妈含笑点头,走至一旁倒了两杯温水,就见两个小人如小马驹似得冲进来,宴哥回头含笑:哈哈,又是我第一!
祉哥恼怒道:哥哥坏!不等我!姐姐慢慢走至刘湘婉身边靠着她撒娇:姐姐,哥哥坏!欺负我!你打他!
刘湘婉拿起丝帕擦拭他额头的汗水,含笑道:可是刚下课?
祉哥见哥哥对他挤眉弄眼,遂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道:姐姐,今儿哥哥上课时往夫子身上泼墨水,被夫子罚站,咯咯
闻言,刘湘婉脸色微冷,看向宴哥,淡淡道:祉哥说的可是实情?
宴哥垂着头,扣着手指,神色不忿道:夫子让我背的三字经,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却还是翻来覆去让我背,一时心下不虞,便往其身上泼了墨水。
此事姨娘可知?
宴哥小声道:就怕姨娘知晓,所以才来姐姐这躲着。
你你刘湘婉揉了揉太阳穴,宴哥自小就极为聪慧,如今年仅五岁更已过目不忘,可想而知她爹有多稀罕这个儿子。
只见宴哥上前一步扯着她的胳膊,讨好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不要让姨娘罚我!
姐姐不帮,让姨娘揍他!说着祉哥对他做了个鬼脸。
宴哥抬起小拳头,恨恨道:皮紧了是不是?
祉哥神情一瑟,但想到姐姐在旁边,梗起脖子大声道:打就打,谁怕谁!
哥俩刚进来便开始吵嘴打架,吵的刘湘婉脸色发黑,脑袋发胀,低斥道:住嘴!
宴哥与祉哥对视一眼,纷纷收起愤恨之色,一人拉着她的一只胳膊,摇晃道:姐姐不生气,不生气
赵妈妈在旁看的满脸喜意,含笑道:两位少爷想必是从学堂跑过来,老奴早已为你们斟好茶,还是先润润喉吧!
宴哥觑了觑姐姐的脸色,刘湘婉轻叹:你们先喝水润喉。
这俩魔星怎就没有一刻安稳时候,几乎隔三差五闯进她院子一次,只是为了避难,可见他二人有多聪慧!
宴哥与祉哥挤眉弄眼,走在一处时,你碰碰我,我撞撞你,总之没一刻消停时候,刘湘婉低叹:他俩怎就如此记吃不记打!
招娣轻声道:姑娘,您还是想想如何安抚姨娘吧!
姨娘那般轻言细语之人,现下被这两个魔星折磨的动不动板脸,动不动发火,动不动揍他们屁股,总之生生将姨娘逼得似换了一个人。
宴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缓了一口气,眼神四下乱看,方轻声道:姐姐,屋中可有糕点,我腹中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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