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成了宁远将军府的世子,无论走到哪里,谁人不捧着他,谁人不羡慕他有个公主娘亲,有个将军父亲,如今二哥一回来,便隐隐威胁他的世子之位。
三公主嘴角含笑,轻声道:你乃为娘亲子,为娘自会为你筹谋,且你二哥蹦跶的在欢,还不是为皇家卖命,只要最后一句话却未曾说出,只因现下说出来尚且为时过早,不过也不会晚了!
娘,二哥为甚对儿子总是带着敌意,为甚你们上一辈的事要牵扯到我们身上。小时,大哥待他不冷不热,背人处更甚者威胁他,辱骂他,只有二哥带他一同玩,从何时起二哥也对他起了变化,好似他姨娘过世,二哥便渐渐疏远他,不再同他玩,而是整日闷头跟着府中的师傅学武。
闻言,三公主恨不得打他一巴掌,此时此刻,他竟说这等诛她心窝之言,遂脸色铁青道:记住,你跟你二哥从来就不是一路人,这辈子你们只能是死敌,知道吗?
那个贱人生前不让她舒心,死后让其儿子报复她,当年她就是太过妇人之仁,早知老二会有今时今日,拼着被老爷怨恨也该亲手弄死他,如今他羽翼丰满,便处处敌对她,更甚至从他的眼里,她看到恨意与杀意!
魏廷尧瑟瑟道:娘,您知道儿子没那么大的能耐?儿子就想守好宁远将军府世子的位置,安安稳稳过一生。
此话一出,三公主再也忍不住,狠狠捶打他的后背,怒声道:本宫怎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孽子。
娘,疼
三公主怒火中烧,疾言厉色道:从今以后你且跟随你爹学着打理府中内务,在不可终日无所事事,趁你二哥成亲前,定要将府中大小适宜打理的井井有条,知道吗?
娘,儿子做不来。这三年他虽跟爹爹处理过府中内务,但学了几日便觉得无聊透顶,同爹爹告假后便自顾寻友人品茶喝酒,好不快活!
你你你怎如此不争气?
娘,儿子一直以来都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三公主气的脸色铁青,揉了揉额头,厉声道:若你还这般不知进取,就等着你爹将世子之位传给你二哥。
好,好,儿子知道了,您莫要生气。魏廷尧摇着他娘的胳膊,撒娇道:娘,您到底相中哪家千金?
怎么?你有何打算?
儿子自是希望她出身好,样貌好,这样便能撤去儿子鳏夫的头衔。
此话一出,三公主脸色骤变,咬牙切齿道:谁?谁敢这么说本宫的儿子,他不要命了不成?
魏廷尧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娘,旁人嘴上没说,但心里定然这么合计,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儿子本就丧妇又丧子。
你本宫三公主只觉脑袋被棒槌打了一下,指着门口,怒声道:你给本宫出去,本宫不想见到你。
娘,儿子可是说错话?
三公主蹭的从矮榻上坐起来,怒声道:旁人如何想是旁人的事,你却不能如此自怨自艾,你是谁的儿子,你是本宫与老爷的儿子,集世间荣发富贵于一身,之前你媳妇难产而亡,不过是你命里的一个小劫,待为娘为你重新寻一房新妇,到时定是夫妇和美,儿女双全。
魏廷尧低声道:娘,儿子懂,遂才想问问您,儿子新妇出身如何?相貌如何?
无需多问,到时自会让你满意!
话音一落,魏廷尧喜不自禁的点头:娘,您就同儿子说说。
今日为娘无甚心情,改日再说,你先退下,为娘要休息了!
娘
三公主眯着眼看他: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
魏廷尧忙不迭摇头:娘,儿子错了,儿子不问便是。随后满脸惆怅的离开。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您何必跟三少爷生这么大的气?
本宫要强一辈子,未料儿子竟如此窝囊愚笨,想想本宫就来气。
公主,咱们三少爷自小出生在福窝里,想要之物皆是唾手可得,向嬷嬷小心觑了觑公主的脸色,小声道:可二少爷并非如此,自打他姨娘过世,他便终日沉默寡言,刻苦练功,如今这一切皆是他靠命拼搏而来,如此对比,咱们少爷自是心性质朴,只因他有您疼爱,从未受过一丝挫折。
三公主低叹:说到底还是本宫太过溺爱尧哥,让他如此不思进取,今日老二回府,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周身的气势便是本宫也不禁瑟然,唉!当年本宫就不该心软如今倒养虎为患。
向嬷嬷轻声道:公主莫要担心,二少爷手段在厉害,您始终是宁远将军府的主母,日后他见到您总是要磕头行礼。
三公主想到此处,紧绷的脸色渐渐回缓不少,淡笑道:老爷言,只要老二成亲便可搬出去,那本宫就大发善心帮他一把,这样既顺了他的心也顺了本宫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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