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湘婉脸色一变,大步走上前准备将他们捉回来,狠狠收拾一番,但此举竟生生看呆了魏廷茂,只见刘湘婉脸颊因气愤而泛红,下巴更是圆润可爱的很,身穿洁白色四喜如意纹素雨花锦,柔顺的黑发绾成葫芦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点翠蝶形笄,肤如凝脂的手腕处戴着一只金镶珍珠手链,腰系一只粉红色荷包,脚穿藕粉色缎鞋,整个人显得清雅秀丽。
三载未见,她眉眼渐渐长开,在不似当年梳着鬓角的小丫头,如今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现在想来三年等待又算得了什么,珠玉蒙尘迟早会发光,而属于他的人,迟早会落到他的怀抱。
魏廷茂垂下头,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娃娃,淡笑道:怎能说此疤痕丑陋,它可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不受战乱而留下来的战功。
你是大将军吗?自打刘湘婉搬到祖父的院子,宴哥与祉哥便总是过来玩耍,遂没事时便会听到祖父提起行兵打仗之事,遂宴哥十分崇拜大将军,待知晓大伯父乃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每每见其总是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对其拍马溜须。
魏廷茂含笑道:正是!
哇姐姐,他是大将军,宴哥转头看向刘湘婉,指着魏廷茂脸上的疤痕,大声道:这不是疤痕!这是战功!战功!
刘湘婉脸色铁青的走上前,一把将他们扯到身边,神色歉意道:魏大哥,我弟弟们年岁尚小,说话不知分寸,还妄你莫要同他们一般计较。
不过是句玩笑话,焉能放在心上。
刘湘婉眉头舒展,轻声道:多谢魏大哥宽宥,妹妹就不耽误您去寻我二哥。双手一伸,抓着这俩臭小子往回走。
只听魏廷茂唤住她:六妹妹
刘湘婉脚步一顿,诧异的转过身,只听他缓缓道:当年之事,你可还记得?
刘湘婉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你
魏廷茂嘴角微微上翘,含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我许下的诺言,从未失约过。
你此番
我既敢同你表明心意,自是不怕被你知晓,终有一日,我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只见刘湘婉脸色涨红,眼神四处乱看,心下更是恼怒不已,低斥道:你怎又胡言乱语!
魏廷茂不在意她的恼羞成怒,轻声道:你若不信,大可去问老太爷。说完衣袖一挥,潇洒离开。
招娣吓得脸色苍白,瑟瑟道:姑娘,适才魏公子说他
刘湘婉瞪了她一眼,恼怒道:怎你也跟着起哄?
招娣颤声道:姑娘,奴婢哪里是起哄,奴婢明显是害怕说着身子不自觉一抖。
宴哥扯着姐姐的胳膊,焦急道:姐姐,长大后我也要当大将军。
闻言,刘湘婉对其翻了个白眼,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怒道:你只要乖乖不惹事,我就谢天谢地!
姐姐,你不信我?
刘湘婉哼声道:免了吧!你还是如大哥一般考取功名,当个文官就好,若你当了武官,姨娘和我还不得日日为你担惊受怕。
祉哥扯了扯姐姐的衣袖,大声道:姐姐,哥哥不当!我当!我当文官,到时挣钱给你买糕点。
刘湘婉心下十分欣慰,不由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还是我们祉哥最乖,最听话。
宴哥恨声道:马屁精!
祉哥晃了晃脑袋,对其伸了伸舌头:姐姐喜欢我!不喜欢你!
得!这两小祖宗又吵起来了!
刘湘婉抚了抚额,将他们拽至一旁,板着脸,冷冷道:都给我闭嘴!
小哥俩对视一眼,莫名诧异,姐姐为何生气,他们可未做错何事,只见刘湘婉看着宴哥,冷冷道:适才你可知错?
宴哥垂下头,小声道:姐姐,我做错何事?
你怎能指着旁人的脸评头论足?
宴哥抬头,小声道:可那人脸上却是有疤,难道还不许人说。
话音一落,刘湘婉满脸黑线,磨了磨牙,出其不意道:听说今早你尿床了!
只见祉哥咯咯大笑:姐姐,哥哥有尿床,我没有,哥哥尿了好大一泼尿,把我们的褥子弄湿了!
宴哥脸色涨红,怒声道:不许提!不许提!
旁人提你尿床,你便羞愧不已,那你不知分寸的提旁人脸颊的疤痕,可有想过那人的感受。
宴哥身子一僵,扣着手指,轻声道:姐姐,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刘湘婉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个人都有他羞于启齿之事,你是,旁人是,姐姐也是,即便我们知晓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只因有些话说出来极是伤人。
祉哥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声道:姐姐,你别生哥哥的气。
刘湘婉含笑的点头,轻声道:日后你们不可这般造次,此次无旁人听到尚可,但若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听到,定会说你们没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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