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守着你们母子过活,对你们如何,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魏松的眼神缓缓看向蔚蓝的天空,失神道:同是我的儿女,哪个我都惦记,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个我都心疼,公主,日后莫要再说此话伤我的心。
三公主紧紧握住老爷的手,泣下沾襟:老爷,都是我错了,日后我再不气你,只要你莫要这般吓我。
魏松虚弱的点了点头,低声道:送我回去吧!
三公主看向魏东,魏东躬着身子背着老爷回去,向嬷嬷扶着不住发抖的公主,安抚道:公主,您莫要担心,老爷不会有事。
本宫怎从不知老爷有如此病症,身边伺候之人都死了不成,怎能不告知本宫,缓过神的三公主,怒声道:将他们都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往死里你打!
向嬷嬷轻声道:眼下还是老爷的病要紧,咱们还是赶紧跟过去!
前方离开的主仆二人,只听魏松轻声道:一会儿大夫过来为我诊脉,切记叮嘱他将我的病症夸大其词些,这样他们方没了心思在斗,府中也能恢复往日的平静。
老爷,您身子没事吗?魏东身子一僵,神色担忧道。
魏松低声道:适才我乃不得已而为之,若不然公主只怕还有的闹,而这府中定会再起风波,在老二成亲前,我不想看到他们斗的你死我活。
魏东心思一转,低声道:老爷,您差点吓死老奴
唯有将你也骗过去,方能让公主方寸大乱,魏松低叹道:我也是没了法子,若不然这个家怕是要大乱,如今也只能维持一时是一时
公主与青墨以往只是暗暗较劲,如今形势骤变,青墨打了胜仗,封作将军,手握实权,自是不在忌惮公主,如论人前还是人后,越发的怠慢公主,让其心中生了怨恨,长久以往,向来顺心顺意的公主怕是要生了谋害之心,到时青墨又该如何是好,如今他虽有所成就,但在三公主面前,却仍旧是以卵击石,毕竟公主的靠山是皇家,皇室的脸面不容许他人践踏,除非有朝一日,公主犯了谋逆之罪,否则便是一直不甚讨圣上欢心的三公主,圣上也会为了皇室的体面一直维护她。
魏东低声道:老爷放心,老奴明白您的苦心,定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眼下只希望他二人念在我的面上,莫要在斗
魏松踌躇片刻,低声道:老爷,秦家当真肯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魏松轻声道:得罪了公主,他们家岂能善了,不过是正六品的小官,焉能跟公主背后的势力作对。当年他还是正二品的大将军,结果又如何?凯旋回京之日被三公主青睐,最后还不是被先皇以族人的性命相逼,生生将娴儿从正房贬成了妾室,嫡子变成庶子,最后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魏东轻声道:老爷,可秦家到底死了女儿,老奴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秦大人此生唯有一个独子,被爱子心切的秦夫人纵容的不成体统,如今身陷大狱,此事秦大人一直遮遮掩掩,生怕被御史知晓,进而弹劾他,参他教子无方,纵子行凶,遂此事只能捂不能掀,魏松长叹一声,低声道:同死去的女儿比起来,还是活着的独苗更为重要,遂取舍间根本不需多虑。
魏东轻轻点头,他跟随老爷多年,自是知晓老爷手中有一只专门打探京城各府消息的探子,虽不知都是何人,但身为奴才的他,却明白什么该知什么不该知,好奇心过重很容易为此丢了性命。
回到院子,魏松将老爷背至内室,随后轻轻放在床上,紧随其后的三公主神色担忧的坐在矮凳上,拉着他的手,低声道:老爷,您可还好?
我已无碍,公主莫要担忧。
闻言,三公主泪如雨下,低泣道:老爷,适才都是本宫的错,本宫不该胡言乱语,你知晓本宫的脾性,一生气便会说出伤人之言,遂老爷
魏松抬手慢慢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不斗了,可好?待青墨成婚后搬出去,咱们一家五口好好过日子,可好?
三公主身子一僵,低泣道:老爷
我老了,如今身子骨也不好,也不知还能活多少时日,往下的日子咱们守着孩子好好过,可好?
三公主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好,我听老爷的
魏松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声道:若是这般可真好,待老二成亲后搬至新府邸,老三,老四也会相继成家立室,皆下来便是我的小郡主,我定要为其寻个良人,让其一辈子过得衣食无忧,顺心顺意。
老爷,会的!三公主似想到那样的光景,嘴角不由带笑。
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拎着药箱,脚步匆忙的进来,先对三公主揖礼问安,只见三公主板着脸,沉声道:仔细瞧我家老爷的病症,若他有个好歹,你且不用活了!
大夫吓得脸色一白,身子瑟瑟发抖,颤声道: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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