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松瞪大了眼睛,狠狠拍打桌面,怒声道:你娘是魏家的人,她的事为父为何不能置喙。
魏廷茂嗤鼻冷哼:生前您让她委曲求全,死后您让她牌位破碎,事到如今,您还有何脸面提及她。
你公主你母亲那么做,为父也是始料未及,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青墨,把你娘的牌位还给为父,可好?
给您?好再让公主摔她的牌位不成?
魏松脸色铁青,厉声道:绝不会再有下次!
魏廷茂不住冷笑:父亲,此生您允诺之事太多,且每一次都叫人对你失望透顶。
魏松神色僵硬,低叹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尽如人意,你是,我是,终生皆是,为父当年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倘若换做是你,定也同为父做一样的抉择?
刘湘婉至始至终都垂着头,好似父子二人的对话并未听进耳里,只听魏廷茂冷笑道:不要把我当成您那样懦弱无为的懦夫!
混账!你想气死为父不成?
孩儿不敢!父亲定要长命百岁,身体康健,魏廷茂顿了顿,含笑道:想必我娘不想在九泉之下与您见面。
魏松脸色又是一白,神色颓废道:青墨,当年的事无论你能否谅解为父,为父皆不奢求,捂着胸口,缓缓道:可为父真不想看到一家人变成生死仇家,你能不能为了为父,不要跟你母亲作对?
魏廷茂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对儿子说,此生最珍爱之人乃是我娘,可无论她活着之时,还是死去之后,您竟能容忍那人这般苛待我娘,父亲,事已至此,您怎有脸肯求儿子此事,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为父不想活着时,亲眼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那我娘呢?她活该被你们欺负死不成?
你
魏廷茂冷硬道:您心中早已料到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青墨,为父对不起你娘,唯有死后去黄泉跟她负荆请罪。
人已不再,多说无益。
你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到底如何做,你才肯罢手!
除非那人对着我娘的牌位三拜九叩,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是继室填方!
魏松脸色骤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顿了顿,又道:你母亲是皇家公主,她怎会这么做,此举不仅是打她的脸,更是打皇家的脸。
既如此,此事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青墨,你母亲虽有很多不是,可她到底让你长大成人,并未对你狠下杀手。
此言一出,魏廷茂大笑不止:父亲好冠冕堂皇之言,倘若没有她,我娘怎会由嫡妻变成妾室,最后郁郁而终,倘若没有她,我大哥又怎会失去世子之位,被逼离家数载,倘若没有她,我们一家人许是其热融融的生活在一处,倘若没有她,今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事到如今,您却要儿子感激她当年不杀之恩,慢慢行至两步,嘲讽道:是您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把我看得太轻。
你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魏廷茂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父亲,莫要在儿子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一边打着深爱我娘的幌子,一边搂着娇妻幼子,这辈子,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不累吗?
你你你个忤逆不孝的孽子!
魏廷茂淡笑道: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这不是跟您学的吗?您口中说着大义凛然之言,所行之事却是凹糟不堪,嘴角不住冷笑:如此说来,即便您对不起我们所有人,却能对得起魏家的列祖列宗,儿子说的可对,父亲?
魏东脸色一变,躬身道:二少爷,老爷身子确实不虞,还妄您莫要在气他。
此话我听过无数遍,可父亲的身子依然健朗的很,可见这人啊还是需要受些刺激,身体才会越发结实。
刘湘婉虽垂着头,嘴角却不住上翘,魏大哥这嘴可真毒,突然觉得往日他怼二哥之言根本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口腹蜜剑,佩服!
魏松惨笑道:原来为父在你心中如此不堪!
魏廷茂冷笑两声:父亲可还有话要说,倘若没有儿子便带着媳妇去逛园子。
魏松捂着胸口,涩然道:走吧都走吧
夫妇二人对其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出去时,刘湘婉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身子不禁一瑟,不用猜,也知晓看她之人是谁,只是不知他作何打算!
走出魏松院子后,魏廷茂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适才怕吗?
刘湘婉脸色一红,推攘着挣脱他的桎梏,低声道:院中人来人往,莫要这样!
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媳妇,为夫牵你手,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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