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般恼羞成怒, 可是因儿媳说到您的痛处?
魏松气的身子发抖, 低吼道:你你混账!
父亲, 当一人将真心捧在您面前, 你不仅视而不见还弃之不顾时, 早晚有一日,您会遭到同样的报复。
刘氏湘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刘湘婉轻声道:爱人者, 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神色一顿, 淡淡道:如果一个人做了错误的决定,便注定要承受它的业果, 凡事有因果,万事有轮回。即便没人责罚你, 老天也不会放过你。
你一个小辈竟敢置喙长辈们的事,胆子未免太大了!
还妄父亲恕罪,儿媳只是心有感慨。
仗着青墨给你撑腰竟不将我放在眼里, 其心可诛。
父亲,儿媳不敢!
不敢!你嘴上说着不敢, 可神色却是在蔑视我, 魏东气急之下,甩袖道:我绝不承认你是魏家的媳妇!
刘湘婉淡笑道:父亲,您承不承认无所谓, 儿媳乃圣上赐婚与相公,若您不承认这桩亲事,便是在蔑视圣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魏松瞠目结舌:你威胁我?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含笑道:儿媳焉敢!
自古孝大于天,即便你是圣上赐婚与青墨的媳妇,又如何?若我说你不孝,你就是不孝。
父亲,儿媳进魏家门不过五日,您有何理由道儿媳不孝。不伺公婆,未育子嗣,妯娌失和,七出之中她哪个也没有
你顶撞长辈!
父亲,适才之言不过是儿媳心下感慨,怎能算是顶撞,刘湘婉嘴角微敛,轻笑道:便是儿媳出言不逊,惹您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你
谁让儿媳婆婆过世,相公与儿媳皆不讨您欢心。
提到娴儿,魏松瞬间哑然,眸光深沉的看着她:你将我?
父亲,儿媳心眼实,不善言谈,所说之言皆是心中所想,还望您莫要同儿媳计较。
放肆!
刘湘婉忙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是儿媳越矩了!
刘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
刘湘婉脸色一变,冷冷道:父亲,刘家在不堪却也教诲儿媳要以身作则,莫要行小人行径。
你魏松指着她,暴怒道:你就不怕我将此话说与青墨听?
父亲,您觉得相公会向着谁?刘湘婉垂着头,低声道:一个薄情寡义的父亲,一个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您猜他会如何取舍。
此言一出,魏松狠狠拍着桌子,眸光阴霾,冰冷道:老二媳妇,莫要高兴的太早,谁也无法料到日后会发生何事?
刘湘婉站直身体,掷地有声道:父亲,即便儿媳有个万一,这辈子立在相公牌位旁边的人也永远是我。
你你你竟敢如此说。
刘湘婉垂头低叹:看来儿媳很是不讨您的欢喜。
魏松眯着眼,阴冷道:你敢如此行事,定是青墨暗中授意,他可是跟你说过什么?
您指何事?
好!好!好一张伶牙俐齿!
魏松指着门口,怒声道:滚!给我滚出去!
闻言,刘湘婉福了福身,恭敬道:是。转身行至门外,看到立在一旁的魏东,轻声道:父亲身子不好,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魏东顾不得行礼,飞快的跑了进去,果然见老爷捂着胸口坐在凳子上不住喘气,忙道:老爷,您怎么了?
果然!果然!
只听魏松惊呼道:老爷
刘湘婉脚步一顿,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招娣离开。
姑娘,您不怕吗?她从不知姑娘胆子这么大!
刘湘婉轻声道:有些人必须让他早些知晓你的厉害,并不是谁都心甘情愿被他算计。魏家如今这般境地,公爹不过是拿话吓唬她,若她乃平常的闺中女子说不得当真被其吓唬住,可她不是她早知公爹的打算,相公那里说不通,定会从她身上下功夫,遂不如直接了断拒绝他,也省了日后许多是非。
姑娘,老爷莫不是病的糊涂?
刘湘婉皱眉:为何这么说?
昨儿老爷禁足公主,今儿竟跟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此举不是闹得众所周知吗?
刘湘婉心思一动,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道:日后谁再说你笨,我去教训他们。
招娣不满,噘嘴道:姑娘
刘湘婉憋笑道:咱们回去吧!
若不是招娣一语点醒梦中人,她竟不知招了公爹的道,公主被他禁足,此乃大事,今儿公爹虚张声势的训斥她,定是为了遮掩公主被禁足一事,只是他们到底因何起了龌龊,莫不是随即摇摇头,倘若公爹知晓,焉能这么神色自若,怕是早进宫负荆请罪,可若他不知,又为何禁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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