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尧哥三兄妹神情呆滞,半响后,魏瑾兮指着魏廷茂大喊:陛下为何不治他的罪?他也是魏家的人?
小郡主,李公公神色一顿,淡笑道:杂家应唤您魏姑娘,适才你没听到吗?魏将军护主有功,若不是他再三肯求,陛下焉能放过你等余孽!
魏瑾兮神色狰狞,愤恨道:凭什么?我不服?我要进宫面圣?
凭魏将军对陛下的忠心!凭你们是罪臣余孽的子嗣!李公公冷笑道:你们本该难逃一死,若不是魏将军在圣上面前求情,说不得你们已身陷大牢,明日午时便会人头落地。
魏瑾兮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呆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服
魏姑娘,若怨就怨三公主吧!若不是她行此谋逆之事,你们现下说不得还是被人恭维的魏家世子爷与小郡主。
魏廷茂磕了磕头,方起身恭敬的接过圣旨,李公公对其耳语道:魏将军放心,陛下知您的忠心,不会对您心生嫌隙,不过圣旨上未对您
魏廷茂打断他的话,轻声道:家父过世,无论是何缘由,身为子嗣都该为其守孝三载,待他们下葬后,我会入宫觐见陛下。
魏将军心有沟壑,杂家佩服的很。
此时此刻,旁人对我避之不及,偏李公公对我诸多提点,这份恩情,魏某铭记于心,他日有用到魏某的地方,魏某定会报答您今日的恩惠。
李公公心下满意不已,他说这么多,要的就是魏将军这句话,敛了敛嘴角的笑容,淡淡道:咱家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多留了!
魏廷茂亲自送他出府,回来时众人已起身,指着魏家人小声窃窃私语,魏瑾兮再也忍不住跑到他面前,嘶声力竭的大哭,不住拍打他的胸脯,悲戚道: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魏廷茂任由她捶打,直至半响后,她浑身无力的趴在他肩头痛哭,魏廷茂低声道:此事一出能保住你们的性命,亦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还不如让我陪爹娘一道死了好
魏廷茂一把推开她,冷冷道:若你想不开,大可去死!
尧哥走上前,垂着头,低声道:二哥,多谢你。他知晓他娘的打算后,纠结再三方将他娘的打算说与二哥听,只求他保他们三兄妹一命,如今二哥也算信守诺言。
魏廷茂淡淡道:不用谢我,这是你们该得的。
尧哥苦笑道:二哥,三日之后,咱们便要天各一方,眸光看了眼置放在灵堂中央的两口棺材,低声道:还妄你逢年过节去坟前探望他们二老。此生他们不会回京,更不能到他们墓前磕头问安。
你觉得可能吗?
二哥,斯人已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魏廷茂冷哼:还是想想日后的你们吧!
尧哥垂着头,喃喃道:不过熬日子罢了经历大起大落,他还有什么看不开。
见此,刘湘婉低叹:三弟放心,我会时常派人前去打扫公爹与婆婆的坟墓。
多谢二嫂。
至始至终哲哥未曾说过一句话,好似周遭一切事与他无关,不过一日光景,爹娘殁了,宁远将军府不在了,他们更是被驱逐出京,永世不得入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得知圣旨内容的众人,心中不由庆幸,还好!还好!他们前来吊唁,圣上治了魏家所有人的罪,却不曾提到魏将军,可见魏将军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还好他们来了,也算在魏将军面前卖个好,说不得日后能留下一丝情分。
尧哥扶着兮儿走到灵堂前,低声道:妹妹,事已至此,你便不要再闹了!
魏瑾兮眸光阴霾,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二哥,爹娘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以往对二哥有多钦佩,现在便有多怨恨。
此事因娘而起,若不是她太过贪恋权势,又怎会
三哥,你怎能如此说?
尧哥垂着头,将手中的冥纸放入铜盘里,轻声道:妹妹,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魏瑾兮身子一僵,哽咽道:三哥,我舍得不爹娘
咱们终会有相见的那一日。
大太太见六丫头脸色发白,对郭妈妈道:你过去告诉六姑奶奶,就说我有事寻她。
郭妈妈躬身点头,脚步轻移的走过去。
不一会儿,刘湘婉缓缓而来,轻声道:大伯母可是有事要交代?
你且坐一会儿,大太太让其坐下,低叹道:我观你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虞?
刘湘婉揉了揉膝盖,低声道:许是跪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受不住。
借着我唤你过来的功夫,且歇息一会儿。
刘湘婉摇摇头,低声道:眼下这般光景如何能偷闲。自打圣旨到了,朝中大臣揣测到圣上的心思,立马见风使舵的蜂拥而至,刘湘婉身为女眷自是要招待她们,待招待差不多又要去灵堂前跪拜,哪有偷闲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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