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黄姨娘嗔怒道:不许你欺负弟弟!
姨娘,儿子又没有说错,您为何总说我。
他是弟弟,你是哥哥,你本该让着他。
姨娘,您偏心?
黄姨娘瞪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从小到大姨娘一直偏疼你弟弟
宴哥冷哼:这家没法呆了,我要去寻姐姐。
谁料,祉哥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其实宴哥不过是随口说说,未料祉哥真想去,自是忙不迭点头:走!走!咱们这就去!
祉哥起身抹了把脸,黄姨娘低叹:便是你们想去,也得洗把脸再去。
姨娘说得是,宴哥见祉哥眼眶泛红,忙道:走!咱们去洗脸!
绿衣忙道:奴婢这就去打水。
宴哥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声道:还难受吗?
祉哥垂着头,轻声道:心头本是闷闷的,可听到姨娘的话,郁结之气突然间没了。
宴哥大臂一挥,搂着他的肩膀,耳语道:其实姨娘比你还害怕,适才你没注意,姨娘抚摸你头的手一直在颤抖,顿了顿,低声道:祉哥,你已经长大了,不要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日后咱们还要干一番大事。
祉哥点了点头:哥哥,我知道。
绿衣端着木盆进来,哥俩洗了把脸,对黄姨娘揖了一礼,匆匆离开。
绿衣看着满地的水痕,轻声道:姨娘,六少爷可是没事了?
黄姨娘眼眶含泪的点头:祉哥是我的儿子,谁也夺不走!
姨娘,既您这般想,为何非要将此事说出来?
黄姨娘低叹:你不懂?这世间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有秘密,祉哥再过半载便要下场秋试,万一有人对他说了此话,进而乱了他的心神,岂不是在害他,这才是她不得不说的原由。
哥俩骑马离开,到了怀化将军府,只见府中奴仆们神色匆匆,宴哥拽住一人,皱眉道:又出了何事?
小厮见是舅老爷忙行礼问安,低声道:少奶奶找不到姑娘,这不
宴哥祉哥对视一眼,神色极为无奈,低叹道:你们去吧!
祉哥苦笑道:定是妧儿又做了何事惹姐姐生气。所以躲起来不让姐姐找到!
这丫头皮又紧了,等我抓到她,非要将她绑到姐姐面前,让姐姐收拾她。
哥哥说这些作甚,咱们还是先找人吧?
宴哥眯了眯眼,轻笑道:跟我来。
兄弟二人来到一棵茂密的大树旁,只听宴哥淡淡道:妧儿,出来吧!再不出来,舅舅爬上去逮你。
回答他的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还有一个桃核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脑顶!
宴哥磨了磨牙,大吼道:来人啊,姑娘在树上!
五舅舅别嚷!只见一个小脑袋从茂密的树丛中冒了出来,清脆道:五舅舅,我错了还不成,只求你别把我娘唤来!
祉哥对其挥手:妧儿,赶紧下来,树太高,万一你没抓稳树杈,很容易掉下来。
没错!当年刘湘婉是先开花后结果,于是魏琉妧就这般妥妥的出生了!她不负她娘的期望,成了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小女侠,这才八岁就自觉打遍天下无敌手,遂整日在府中嚷嚷着,长大后定要出去闯荡江湖,成为名震天下的女侠!
此话私底下念叨两句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被她娘听到,遂她娘那般柔声细语的人,也撸起袖子使劲拧着她的耳朵,恨声道:你就不能有一丝女儿家沉稳的样子。
妧儿捂着耳朵,噘嘴道:娘,似您这般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甚好?
你就不怕日后嫁不出去!
妧儿信誓旦旦道:爹爹说了,我不用外嫁,日后让我招夫!
每当这时候,她娘便会大吼一声:魏廷茂,你赶紧出来,管管你闺女!
只听妧儿嬉笑道:六舅舅最好了,你能不能劝劝你五哥,让他别给我娘通风报信。怕他不允,一脸的谄媚之色。
宴哥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你先下来!下来我就不喊人过来!
当真?
宴哥扯了扯嘴角:五舅舅何曾骗过你?
妧儿侧头想了想,从树上爬下来,刚落地便见她肩上斜挎一只布兜,布兜里装满了东西,宴哥眼皮一跳,指着布兜: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妧儿一副你什么也不懂的神色,语重心长道:自打我年满五岁,便与我娘斗智斗勇,若没点准备怎能行,声音一顿,又道:不过五舅舅,你怎知我藏身于此,这可是我新发现的地方。狡兔三窟,她比兔子还多了好几处藏身之所。
若不是前日来府探望姐姐,见她直直盯着这个大树,随后如猴子般爬了上去,担心她出事,遂在暗处盯着,谁料她下来后,拍了拍大树,一脸的喜不胜收: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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