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这可怎么办好。留下来的小丫鬟急得团团转。
快,快叫郎中来,抓住小姑娘的手,别让她去挠伤口!金小楼吩咐那丫鬟到,另一只手一把揪住金小凤,罪魁祸首是她,我给你盯住了。
金小凤急了: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傻男人把火炭扔过去的!
两个人刚吵了两句,便见一个穿紫衫的妇人急慌慌的往这边赶,一见到女童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妇人是和正义的二房,名叫崔萍,府里皆叫她萍姨娘。
萍姨娘比孟广美还先进和府,嫁进来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身孕,三年前好不容易生下个女儿和蕴蓉,又几乎去了她半条命,因此宝贝得不行。
你是怎么看着小姐的?萍姨娘泣不成声,心疼得不得了。
这伤的可是脸蛋,女孩子家脸上若是留了疤,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抬眼又冲金小凤看去:你又是哪房里的丫头,去把你主子叫来,伤了我蕴蓉的脸,这事可没完!
金小凤自知闯了大祸,矢口否认起来,一会儿说是高琅的错,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丫鬟,是少夫人的亲戚,也算是半个主子,容不得他们诬赖
直到一行人闹到了大厅里,孟广美面前。
四小姐被萍姨娘抱去看大夫,金小桃也被叫了来。
一摸清了形式,金小桃二话不说,便将随身带着的卖身契拿了出去,伸手就交给了孟广美:娘,金小凤是我的丫鬟,不过这卖身契我交给娘了,任凭娘怎么处置。
金小凤下嘴唇都快咬破了,嘴里一股腥甜味,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夫人,这事不怪我,都怪金小楼和她的傻男人!
金小凤说着伸出手,指向立在一旁的高琅和金小楼。
我是想泼金小楼的,她出言不逊,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哪知道高琅伸手将炭火给打了出去,正好打在了四小姐脸上。
金小凤话音落下,金小楼便出声了:和夫人明察,我和我家相公没有碰那炭火一下,这再清楚不过,滚烫的炭火,不论是哪里碰到都会烫出一个洞来,夫人自可以查看我们俩。
这金小凤抖索着瘫坐下去,她再想不出别的什么说辞来了。
孟广美捏了捏额角:金小凤虽是丫鬟,到底也是你们金家的姐妹,怎么处置等给四小姐看好了伤,看萍姨娘怎么说罢。先散了,老爷不时便要回来,到时候让贵客撞上这一出,像什么样子!
说着赶紧挥了挥手,令众人速速都退下去。
金小楼心疼那四小姐,麟儿也被烫伤过,远远不如四小姐严重,可已经够叫金小楼可怜的了,这四小姐脸皮都被烫去了大半,真是令金小楼一想到就有些揪心。
虽然这事不怪自己,可多少还是和自己有些关系的。
等厅里的人皆走得差不多了,金小楼捅了捅高琅:我们去后边看看四小姐怎么样了,看一眼再回去吧。
高琅点点头:都听娘子的。
说完背着金小楼往里厅后边的暖阁里走,刚走到墙角拐弯处,便听到金小桃的声音隔着走廊传了过来:小姑,你你打扮得真美。
淡淡的光从雕花的半窗处透了进来,将昏暗的走道熏得有些亮。
有少女的笑声轻轻响起,金香出声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寻常女子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太子?金小楼心头一震,欲再多听两句,墙那边,两道脚步声却交叠着越来越远。
原来和正义大早上出门去接的竟是太子,难怪刑管家这样的在意,带着人将正厅几乎重新布置了一番,孟广美也是一副正襟危坐忐忑不安的神情。
金小楼虽在电视里见过不少的什么太子皇上,可真正在现实之中见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和正义。
她想要见到太子,那个未来大周的皇上。
因为金小楼不仅仅满足于长居在信宁,她最后定然要去更大的地方,去京城,而若能早早结识上太子,对金小楼来说,利大于弊。
高琅背着金小楼转过墙角,进到了暖阁里,大夫已经替四小姐上好了药,不过伤势很不乐观。
四小姐十有八九会留下疤痕。
萍姨娘怀抱着哭得累了不停抽噎的女儿,恨恨的嚷道:要让金小凤尝尝炮烙之刑,试试看炭火滚在身上是个什么滋味!
她捏着孟广美命人送过来的金小凤的卖身契,让小厮将金小凤锁进后院祠堂边的塔楼里。
两个照看小姐不周的丫鬟已经挨了打,贬去了洗衣房,萍姨娘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金小楼叹口气,刚想走,便听门外有小厮来报:老爷回来了。
金小楼忙扯了高琅一把:走,我们也去看看太子究竟什么样。
高琅脚迈出了房门,身子一转,却朝着大厅相反的方向走。
金小楼急了:傻瓜,走反了!
高琅不仅不改,反而越走越快。
高琅,你这是做什么,娘子的话都不听了吗?金小楼真怪自己的双腿不争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琅背着自己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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