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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鹿儿巷,况如月的屋子里,金小楼便在桌面上摊开来一张纸。
    将山记里的人挨着全都写了上去。
    可怎么看都觉得这上面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是杀那如意的凶手。
    杀人总得要动机吧,你说这如意究竟为什么而死?金小楼看着况如月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况如月摇头:这我可猜不出来,不过,会不会不是咱们山记里边的人?
    外面的人?金小楼想了想,如意那个哥哥倒是很可疑,你还记得吗,当时绿筠去报官,按理说此事还没宣扬出去,那宋一桃便已在我们门口闹了起来。就好像,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事一样。
    没错!况且如意不是说她与自家哥哥感情不好吗,既是感情不好,他又怎么如此伤心难过。况如月只觉得奇怪。
    关系好不好可不一定。金小楼慢慢梳理,这只是如意的一面之词,或许只是为了能让我留下她,编的谎话。
    不过这事太奇怪了,且不说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那屋子关得可是严严实实,你我是看得分明,你说,凶手是怎么进去的?金小楼真是快想破了头,她只恨这古代没有监控摄像头,不然可不是一查便知。
    况如月头摇得更是用力:我看是邪了门了,门栓栓着,窗户关着,一只蚊子也进不去,别说进个人了。要我看,那如意一定是自杀才对,不然她关在那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谁能进去杀得了她?
    金小楼挠了挠头,真是焦头烂额。
    正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
    她只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片刻后,又是啪嗒一声。
    金小楼皱眉,起身往外走,况如月也赶紧跟了上来。
    推开门,却见高琅长身玉立在院外的柳树下。
    如今已是冬日,柳叶皆落光了,只剩褐色的柳条轻轻拂动河面。
    高琅穿着碧色的长袍,站在树下,倒似给这柳树添了颜色。
    况如月垂头一笑,一扭身又回了屋子。
    金小楼本也想回去,却听得高琅朗声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想那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金小楼停住了脚步:你偷听我说话。
    高琅笑了笑。
    金小楼眼眸一闪,犹豫片刻后,还是向他走去,站定后,抬起脸,开口问:那你会想什么?
    高琅缓缓道:我会想,他是怎么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事与你不相干
    怎么出来的?金小楼杏眼微合,忽又扬起,水蒙蒙的眸子如同嫩叶上的新露。
    她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自己怎么这么傻,自然是该想凶手是怎么出来的。
    只因站在自己的角度,一去如意的厢房,门便关得严严实实,顺势便考虑起来这门窗关得这么严实,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那凶手既然杀了如意,那一定进了屋子,或许是如意相识,主动给开的门,或许是溜门而入,又或许那时候门窗并未关严,凶手悄悄潜了进去。
    总之,最后如意死了,而她死后,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那凶手在里边关上了门窗,究竟是如何出来的,这才是关键。
    高琅面容朗朗,如玉山含辉,一看金小楼的神色,便知道她已抓住了此案的关窍。
    遂接着道: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你真能确定门窗确实是被牢牢拴住,并不是被什么机关挡上,而屋内又别无他路的话,那便按最简单的情况去想。
    最简单的情况?金小楼有些急恼,她一向觉得自己聪慧,怎么遇上一个杀人案,便如同是将一团毛线球塞进了浆糊脑子里,怎么也摸不着头绪。
    嗯,最简单。高琅看着金小楼,坚定的到,说出来。
    金小楼有些忐忑,这个高琅周身上下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脱去了傻气,竟生出一股摄人的气势来,叫她不自觉的便依着他的话做:或许,他根本没出来!
    没错。高琅勾唇一笑,这便是最简单的选择,关紧了门窗待在厢房里,直到你们破门而入。
    可这样,我们岂不是与他撞个正着?金小楼愈发不解,那厢房小小一间,一眼便看得明明白白。
    明不明白只想是想不出来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回事,记到心里又是一回事。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经历过的事加以篡改,无意识的。隔得久了,你甚至会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真实。高琅目光移开,看向远远的江面,叹然到。
    此刻夕阳渐落,霞光返照而来,有渔家撑着小船游过河面,划开粼粼波光,泛滥而起的水光如同燃烧的火焰。
    高琅猛地闭上了眼,生怕脑海里的噩梦又一次跃上眼前。
    很多时候,在看着母后风华万千的端坐于凤位之上时,他也时常在想,十五年前的那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深吸口气,转过了脸,高琅冲金小楼道:记得既然不真切,不如我们亲眼去看一看。
    见金小楼站在原处,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高琅伸出了手,摊开来,递到金小楼身前:敢随我一起去吗?重回山记,查出真凶,还你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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