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鸾青一开始打上门,疯了似的架势还真把雷城主打蒙了。直到雷城主重伤,姬鸾青在城外放话,说要让整个雷云渡为她儿子偿命。
雷城主才恍然:‘噢,原来是你儿子没了。’
但这关雷家何事?又非雷家动的手。
二十年前的旧怨雷城主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气,但明晴医馆说到底还是要强于雷云渡。
哪怕身中摄魂毒针,在妻子具病的情况下,雷城主仍打算咽下这口气,以共同追查杀害姬鸾青儿子的凶手为由,想让她解了摄魂毒针。
并治好自己妻子的病情。
但姬鸾青根本不将雷家放在眼里,她只给雷城主两个选择,其一,雷家将杀害苗寂的凶手找出来,她会看在心情上,酌情解一部分毒性。
其二,雷家不配合,她毁了雷云渡。
反正两个选择不管选哪一个,雷家都讨不到任何好处,并且这个酌情解决毒性,就特别让人冒火。
花月柔说起此事,被气哭好几次,“二十年前姬鸾青仗着明晴医馆,为她那个破坏夫人与城主感情的徒弟讨要公道,城主不欲与医馆为敌,选择退让。”
“但今日,姬鸾青欺人太甚!”
程溪:“……”
果然,有个大树乘凉就是好啊。
“摄魂毒针我听长辈说起过,不过解法我只学了点皮毛……”程溪斟酌着说。
花月柔听到此话,神色一怔,连忙握紧程溪的手掌,哀求她救救城主。
“唉,起初我也说过无功不受禄,这回出手之人同为明晴医馆修士,我不想太张扬。”
程溪摆出颇为无奈的语气道:“而且我学的解法是皮毛,处理摄魂毒针的毒性,可能会慢一些。”
“妾身晓得的,程姑娘的身份,妾身一定不让人宣扬出去!”
花月柔连忙保证:“只要程姑娘能解除摄魂毒针,城主府的宝库还有各种天材地宝,皆可由您取用!”
“那些就算了,你这回送的灵木已经解我燃眉之急,如何与城主碰面,还需你安排。”
程溪看了眼黄昏天色,目光落在庭院的药灶上,语气缓和道:“我先看下药汤,待你想好再告知我。”
“好,好!”
花月柔怔怔应下,她看着少女游刃有余的背影,仍有种不够真实的感觉。
让城主府忙得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摄魂毒针的解决办法,就这么简单?!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花月柔理智有些恍惚,程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言行有度,不太可能会夸此海口。
花月柔早就听闻过,明晴医馆常出妖孽,程姑娘熬制的药汤,她曾偷偷拿一份给城主府的金丹期医师看,他们都笃定炼制的人,修为绝对在金丹期。
所以,或许是真的!
花月柔脸上迷茫逐渐褪去,她略作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让程姑娘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城主府。
在花月柔思考期间,程溪没有再熬制新的药汤,香蒲搜集而来的珍稀灵木已经被她全部换光,她对灵石兴致暂且一般。
“程姑娘,您看这样可否?”
约莫一刻钟后,花月柔有了想法,她给向程溪传音道:“妾身平日时常外出,身边会跟着侍女。委屈下程姑娘以侍女之名,随妾身先去夫人的住所。”
“这没问题。”
程溪答应得格外爽快。
她收起木傀儡,让三位看火侍女注意剩下的十几罐药汤,她则跟着花月柔动身前往城主府。
品棠花馆离城主府不远,程溪在靠近城主的街区时,精神力寄居在木镯里的木傀儡向程溪提醒道:“有一位隐藏修为的元婴修士在外面盯着城主府。”
程溪面色不变,此人背后势力有点难猜,但绝对跟城主府没关系。
花月柔是从城主府的后门进入,她常常出入城主府,看守的筑基期侍卫都认识。见到她身后跟着的蒙眼少女,本来按规矩,他们应该盘查。
但少女炼气八层的修为,实在让人提不出警戒心,尤其人还是花月柔带进来的。
两位筑基期护卫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送两人进入城主府。
程溪首次进入城主府,在府邸内往来的修士行迹匆忙,相比于私人府邸,城主府要更为热闹。
花月柔神色凝重,带着程溪横跨一刻钟的路途,抵达后宅,她才缓了口气道:“城主府并非只有城主一人,不过后宅是夫人在打理。”
程溪颔首表示了解。
城主府的后宅比之花馆只大不小,这里的景观格外大气,就连池亭用湖亭来形容更贴切。
程溪看着建造在湖面上,几栋精雕细琢宛如画卷美景的建筑,眸中闪过惊艳之色。
“这湖面建筑花了多少灵石?”程溪习惯性询价。
花月柔愣了下,视线越过廊道,抬眸眺望碧波荡漾的湖面,想了下说:“约莫,三百来万中品灵石吧。若算上湖底的灵脉与灵莲,还有建筑内的布设,约莫五十万上品灵石。”
五十万上品,折算就是五千万中品。
程溪:“……”
是她建不起的住宅。
程溪以为城主夫人的住所,必然要比湖面建筑更加阔气,但当花月柔把她带到地点,她还是为之一愣。
荒凉山林,青石阶延伸而至的飞檐庙宇,与后宅的各色风格建筑简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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