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
“你看三大医堂居然这么嚣张,于前庭发展有害无益,合该好好敲打。”程溪积极撺掇道。
赵稚:该死,她说的好有道理!
“我要是敲打他们,有好处吗?”赵稚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朝程溪伸手,“你上回给我的玉盒,被秋见小姨要去了。”
“我再送你一盒!”程溪阔绰道。
嗨呀,这玩意她多得是。
赵稚矜持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日,据前来治疗的伤者说,云上宫下了令,要整顿前庭欺上瞒下,阴奉阳违的现象。
而三大医堂首当其冲。
程溪:……,佩服,佩服!只能说上位者要搞谁,找个万金油借口就能立即开涮。
赵稚这效率杠杠的。
程溪这小医堂算上两个杂役也才三人,自然不存在相关现象。她舒坦过了一段白天治病,晚上修炼的清闲日子。
直到六月刚冒头,赵稚来了。
“喏,上回答应给你的。”程溪把装着豪华版百灵膏的玉盒拿出来,递给赵稚。
赵稚看也不看收起玉盒,瞧着程溪斟酌道:“我这回接了个任务。”
“嗯?”程溪背脊挺直。
“同雷云渡有几分关联。”赵稚说。
第104章 时疫
去年十二月末陆州几个大势力商讨出前往雷云渡镇压混乱的修士名单, 距今已过去六个月。
玄岁三人四月份重伤归来,程溪那时得知沼州正与镇压修士僵持,而眼下已是六月。
赵稚乍然提起他接的任务与雷云渡有关, 程溪不免有些好奇雷云渡如今现状,看着他问:“雷云渡如今什么情况?”
“打倒是不常打了, 在谈判。”赵稚对这方面的消息非常灵通, 轻松道。
“谈判?”程溪越发好奇。
“是啊,沼州离雷云渡很近, 远水难解近渴,光靠武力镇压不是明智之举。”赵稚伸手端起身侧的茶盏, 下意识抿了一口。
寡淡的茶水入喉,赵稚鼓了鼓嘴艰难咽下,不着痕迹将茶盏又放回原位,接着说:“为免战乱不休,所以眼下在商谈休战公约的具体条例。”
“也就是说,陆州很有可能还得给沼州一笔资源?”程溪推测道。
赵稚点头,“没错。”
程溪想了想,谈判乃是利益拉锯,尤其是这种州域与州域之间的谈判, 谁也不愿意退步太多。
她估计谈判得耗很久。
“若谈成, 这笔资源大家一起出?”程溪好奇问。
“九城主府会出大头,其余大势力会意思意思出点, 到时雷云渡将划入九城主府的管辖范围。”
赵稚解释道, “不过这些事,是接下来数年的努力方向,眼下还只是起个头。”
“嗯,你说的与雷云渡相关的任务是?”程溪满足好奇心后, 问起赵稚说的任务。
他是九城主府的嫡出,接的任务自然与普通修士不同。最明显的就是不论什么任务,他都是绝对的话事者,随行哪怕有元婴,也得听他号令。
赵稚从锦贵的云青袖子里拿出一份纹路精致的地图,抛给坐在对面凳椅的程溪,随意道:“你瞧瞧上面的春芳坞。”
程溪将卷轴外形的地图摊开,上面地形是以俯瞰视角记录,沼州、雷云渡、内海以及周边支流,精确度极高。
赵稚所说的春芳坞位于雷云渡以南约三百里地,被数几条河域支流环绕,形成独特的河岛地貌,其中有几条支流还接壤沼州地界。
“春芳坞于河岛一类,已算得上格外庞大,又毗邻海域。那里的修士大多是渔民,以捕捞养殖为生。”
在程溪过目地图期间,赵稚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掌心托起半边脸颊瞧着她,语气悠闲。
“但近两个月来,春芳坞犯了时疫病,已经有不少修士传染,症状是表皮糜烂瘙痒不止。我这回过去,就是要解决春芳坞的时疫病。”
程溪闻言,目光集中在雷云渡与沼州的支流上。时疫往往是由尸体堆积腐烂后形成的疫源,有非常强的传染性,但致死率并不高。
雷云渡混乱自去年九月起,就有所征兆,几个月过去,没有及时处理的尸体生出疫源,也不算奇怪。
“是其他人染上了时疫,带回春芳坞的?”程溪盯着春芳坞的地势,其位处上游,所以水源传染可能性很低。
“这个还不好说,春芳坞的文书里没有考察来源,只道时疫病肆虐,医师不足,难以抵御。”
赵稚摇头道:“并且第一例时疫病是三月发现,当时春芳坞的医师迅速做了隔离处理,并由坞主传播消息让其他渔民注意,若有时疫特征尽早与他人隔绝。”
“但此举并无效果,不出三个月,时疫病大肆传播。而今据不完全统计,春芳坞感染时疫的修士已有十来万人。”
时疫病致死率不高,但这并不代表不会死人,尤其是目前春芳坞聚集十多万感染者,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程溪唯一一次接触类似时疫的病,是在瘟城,那里的瘟气比时疫更难缠。程溪等人直至借助灵舟的传送阵离开,也未彻底清理。
赵稚瞧着少女,科普道:“其实时疫在春芳坞,并不是首次爆发。光近十年来的记录,春芳坞的时疫就爆发了六次。我这回过去,想试试看能不能溯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