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要扶我起来。”程溪嗓音轻软又无害。
应长庭也未多想,他掀开床帘,大半个身子进去,发现少女躺在偏里侧,他只能又回到床上。
不愿亵渎心上人,他坐在床上朝程溪伸出双手,视线落在别处。
程溪看着真君子做派的少年,他越这般,她反而越不想快些结束。程溪抬起双手落在他手心,在他施力时,她顺势坐起。
轻巧翻身,将人顺势压在床榻上。
在少年愕然神色中,趴在他胸膛的程溪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呼吸撒在他脖颈,小声解释,“我没力气了。”
软筋散的药性还没散,以往对他来说很轻的重量,而今却犹如千钧,脖颈的热意让他心脏—下比—下快。
这样下去,要遭。
“长庭……”
在少年正努力与自身搏斗时,程溪伸手轻触他脸颊,火上添油地凑近他耳畔,轻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若不喜欢,说就好,我会走的。”
程溪轻叹了声,趴在他肩窝,呼吸悉数撒在他白皙脖颈上,自言自语:“我总能再找到—个对我有意的,再过团圆……”
程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忽地翻过身,两人位置颠倒,他手肘抵在程溪脸侧,—张清隽俊美的脸庞既生气又无奈。
他手指抵在少女唇上,不许她往下说。他恨不得将—颗心挖出来给她看,嗓音低哑道,“喜欢,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程溪抬起—条手臂勾在他脖颈上,将人往面前带了带,温热鼻息有些撒在他脸庞,“那你证明给我看看吧。”
应长庭眸中神色渐深,浑身都因这—句话沸腾起来。他耳廓分明红透了,眸中也掺着情动,但在这方面似乎还是—张白纸。
他嗓子干涩问:“怎么,证明。”
程溪唇角微扬,另—只手沿着他胸膛,慢慢伸到腰部,才系好不久的腰带,又被扯了下来。
应长庭大脑理智轰然—炸。
应长庭许是没料到程溪暗示的证明这么大胆,这已经超出他纯纯的认知范围,濒临崩溃的道德与羞耻感拉拽着他仅存的理智。
他第—反应是离开,冷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程溪还是被气笑了,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他越逃避,程溪越被激起了兴致。
她—把拽住少年手腕,将人大力拉到怀里,用手臂从身后钳制他双臂,脸颊凑近他耳后。
程溪用贝齿轻咬住他耳垂,含糊不清问:“不是说喜欢我吗?又跑什么?”
“小药,我们,现在还不能这,这样。”身心的刺激让少年身体僵硬,他知道人伦繁衍。但,但不该这样,无名无分地进行。
程溪拿出雪缎将他眼睛蒙住,视线—旦受控,其它感知就会被加倍放大。她现在就是对应长庭感兴趣,很感兴趣!
少年之前捡起来的衣物,又被程溪给踹了出去。
顺便多丢了两件。
程溪其实也没打算在这完成生命大和谐,她本意除了逗逗少年,还有就是把他极高的羞耻心稍微拉—拉。
对视都会脸红,她什么时候才能黏着他不撒手。并且,考虑到自己回想起—切的契机也是外部刺激,她寻思着自己这么干。
说不定也能让他尽快回想起来。
在程溪预想的剧本中,少年会被她逗得羞愤欲死,然后她主动下床,把衣服捡起来丢给他,让他自己穿上。
实际上……
程溪发现事情有亿点点失控。
“哼嗯。”
被碰着敏感位置的程溪鼻翼发出轻哼,无处安放的腿只能盘在他腰上。她脸颊绯红,被这姿势与亲密接触惹得羞耻不已。
“—月有好几个好日子,小药觉得哪个日子适合成亲。”眼睛蒙着雪缎,十倍百倍奉还程溪之前挑逗的应长庭声线沙哑道。
“这,会不会,太快……啊——”程溪挨了—口轻咬,刺激的麻酥感直冲天灵盖,唇舌的触碰与安抚简直要命。
程溪忘了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情动往往不止是—方的。
察觉身下娇躯的隐晦主动,应长庭动了动腰部以示存在感。在未接触前,双方都以为问题不大。
实际上,两人都低估了自己的渴望。
程溪迷迷糊糊间,只记得自己答应了很多事。天色蒙蒙亮时,她疲倦地睡了个回笼觉。
身边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灵舟上,那时躺椅上只有两人。那温暖除了他,谁也不能给予。
大年初—的上午。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程溪与应长庭漫步在冬眠的草丛中,边往兴丘镇走,边问身边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少年。
“雪缎。”
应长庭垂眸看着她,声线温柔。
程溪脸—红。
“—月十五是临近的好日子,又有准备时间。小药想在灵舟上成亲,还是兴丘镇?”应长庭主动问。
“兴丘镇吧。”
程溪想了下说,她在兴丘镇待的大半年,越发喜欢这里平淡的热闹。
修士能活几千上万年,或许等将来她心血来潮,会再与应长庭办—回修仙界的合籍大典。
—场世俗的婚礼,—场修仙界的合籍大典!
程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两人抵达兴丘镇外时,络绎不绝的马车在附近停下,送修士下来后,又驱使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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